孫文亮站立在房舍門口。
經由剛才的事情,他已經大概猜到了一些端倪。
現在所需要的,也就是有人能幫他證實他的猜想而已。
至于這處房舍?
呵呵!
孫文亮再回首看這處房舍的時候,忍不住一臉冷笑。
眉宇之間的神情,即像是嘲弄,又似乎是在得意。
要知道眼下這般局面,就連他都差一點上了道。
結果到了最后,自己不僅發現了期間的端倪。
接下來還有可能將這幕后的黑手拉出來。
如此功勛,一旦傳到廠公大人的耳中……
想到這般可能的孫文亮,滿面激動之色的同時,呼吸也開始變得急促起來。
心中暗暗期盼那般局面早點到來的他,對于接下來將要被帶到自己身前的那些幕后之人,也開始越發期待起來。
時間慢慢流逝。
孫文亮的命令,被有條不紊的執行了下去。
那個前去追趕樵夫的東廠探子還沒有回來,另一隊東廠探子就帶著一個百姓奔行了過來。
領隊的探子,到了孫文亮近前之后,躬身抱拳的同時,開口對著孫文亮奏報道:
“稟告大人,吾等在前方碰到了一個藥農,他說他曾見過這處房舍的主人,所以我們就將他帶回來了!”
孫文亮聽到探子的奏報,目光也落在了在其身旁的一名‘藥農’身上。
上下將其打量了一番,見到這名‘藥農’一臉惶恐模樣。
不斷顫抖的手腳,再加上一臉畏懼的眼神。
縱使是孫文亮在看到他這般模樣后。
也下意識的認為,眼前這人,就是一個真正的藥農。
所以擔心自己抓錯人的孫文亮,沖著這名‘藥農’笑了一下后,輕聲說道:
“你不用怕,本官也只是問你幾個問題而已,你若是如實回答的話,本宮就將你放了。”
哆哆嗦嗦的這名‘藥農’,聽聞到孫文亮的話語之后,眉宇之間微微露出一絲喜色,慌不迭的點頭應是。
孫文亮見到其這般模樣之后,指了指身后的房舍,對著這名‘藥農’問詢道:
“這里的主人,你可認識?”
‘藥農’聽到孫文亮的問詢,快速的搖了搖頭。
孫文亮見狀,眉頭一皺的同時,作勢就要揮手放其離去。
可是他的胳膊還未待舉起,就聽見這名‘藥農’顫顫驚驚的開口說道:
“小民并不認識這里的主人,但是在這竹林之中遇見過幾次。
據說他曾經在朝廷中擔當要職,告老還鄉后就在這里隱居了下來。”
‘藥農’的話語越說越流利,將這些話語說完的他。
貌似是又想起了什么事情一般,繼續補充道:
“對了!小民之前聽人稱呼他‘李老’?
對!就是這個稱呼。”
‘藥農’一臉思索模樣,看起來就仿若是在回憶關于這房舍主人的印象一般。
孫文亮聽到這‘藥農’所言,頓時來了精神,眉宇之間出現笑意不說,見到這‘藥農’回答完畢,繼而出言追問道:
“那你可記得他的樣貌?本官這里有幾幅畫像,不知你可否能將這‘李老’辨認出來?”
‘藥農’聽聞此言,頓時露出了一個惶恐的神情。
滿面膽怯的朝著孫文亮看了一眼之后,小心翼翼的問詢道:
“大人,是不是小民辨認完了,您就可以放小民離開了?”
孫文亮聽到此言,輕笑了一聲之后,輕輕的點了點頭。
接著對著面前的那名探子努了努頭,開口吩咐道:
“將那幾幅畫像讓他辨識一下。”
“卑職遵命!”
被孫文亮吩咐的東廠探子。
聽聞到他的命令之后,躬身應是之余,也從懷中拿出了幾幅畫像,一一開始在這‘藥農’眼前展示起來。
第一張。
‘藥農’眉頭緊皺,搖了搖頭。
第二張。
‘藥農’又是如此模樣。
第三張、第四張依舊如此。
直到了第五張的時候,這個‘藥農’猛然瞪大眼睛。
抬手指著被東廠探子拿在手中的這幅畫像,開口驚呼道:
“就是他!
就是他!”
孫文亮聽到這‘藥農’的召喚,轉頭朝著一旁的探子望去。
在看到探子點頭確認之后,孫文亮直接冷笑一聲,朝著四下看了看的他。
沉吟幾息之后,對著一旁的東廠探子吩咐道:
“把他帶到房間中去,登記下名字和住址,就可以讓其離開了!”
“卑職遵命!”
‘藥農’和東廠探子都不疑有他,帶著這名‘藥農’就朝著房間之中行去。
誰也沒有懷疑孫文亮的命令,所有人盡皆都認為,這‘藥農’在登記完了之后,就會將其放走。
但是讓眾人沒有想到的是,孫文亮站立門口等待了幾息。
回身掃了一眼已經進去的東廠探子和‘藥農’,接著對著還在身邊站立的幾名東廠探子悄聲吩咐道:
“都進去,將那個人給本官捆起來,嘴巴堵嚴實了!”
在其身旁的幾名東廠探子。
聽聞到孫文亮的命令之后,頓時露出了一個驚詫的神情。
滿面不可思議的幾人,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不說,更是呆傻在了當場。
孫文亮見到幾人這般舉動之后,眉頭一皺的同時,更是沖著這幾名探子低聲呼喝道:
“沒聽見嗎?
都他么的小心點。
本官懷疑在這四周有人在盯著咱們!”
孫文亮此言一出,那些東廠探子下意識的就要朝著四處眺望。
孫文亮見狀頓時大急,直接抬腳朝著面前這幾名探子踹去,一邊踹還一邊厲聲呼喝道:
“看什么看!
看什么看!
本官剛才交代你們的命令忘了嗎?
趕緊進屋!”
幾名東廠探子。
也被孫文亮這聲厲喝驚醒。
一邊躲避孫文亮踹人動作的同時。
一邊快速朝著房間之中奔去。
進入房間的時候。
那名‘藥農’還沒有登記名字。
因為沒有現成墨汁的緣故,先前近前的那名探子還在研墨。
見到幾人盡皆走進來后,他一臉埋怨的沖著幾人說道:
“早干嘛去了,再早進來會,正好幫我研研墨。
現在我都要研完了,你們進來又有什么用。”
后續進來的那幾名東廠探子。
聽聞到這人的牢騷之語后,根本沒有介意。
互相對視了一眼的幾人,更是嘿嘿一笑,接著慢慢朝著‘藥農’聚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