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寒眸色沉沉的看著這兩個喝了酒耍酒瘋的女人,他低頭抿了一口酒,側目,正巧對上白瑾巴巴的眼神兒。
別人都在喝酒吃肉,只有她抱著一碗素淡的肉粥。她本就有些鼻塞,這吃著肉粥,更是嘗不出什么味道來了。
就在這時候,很是清醒并且滴酒不沾的姜澤遞過來一小盤紅彤彤的山霉。
“阿澤,我想吃肉。”白瑾巴巴的瞅著那些烤肉,又裹了裹自己身上的披風。
姜澤一愣,然后很是堅定的搖了搖頭。
“你染了風寒,待會兒我讓你喝點白酒,發發汗。”趙寒將她的腦袋給掰了回來,監督她吃粥。
白瑾嘆了口氣,只能認命。
姜澤最后背著姜玉走的時候,姜玉嘴里還哼哼著什么小調,聽起來像是江南之地的調子。趙寒站在門口,看著一群人終于打發走,他這才回屋。
小九和胖墩兒兩個都已經老實的躺在了被窩里。
趙寒關上門,剛要回西屋,白瑾就捂著被子看著他“不是要給我喝點酒嗎?”
她想喝今天姜玉她們喝的那種果酒。酸酸甜甜的應該也不會醉。
趙寒將她給扛回炕上,語氣聽起來倒是很是痛快。
趙寒端著一碗酒進來的時候,白瑾靠在炕頭都快要睡著了。聽見腳步聲,她倏地睜眼,然后就懶懶的伸出了手,想要去接過那碗酒。
但是,她的手并沒有如愿的碰到酒碗,反而觸碰到了他結實的胸膛。
她詫異的轉頭,就在這時候,男人的身影已經壓了過來。
沒有上次喂藥時的那般狼狽,趙寒渡完酒,又啃了啃,這才心滿意足的傾回身子。
白瑾反應稍稍有些遲鈍。
大約過了三秒,她忽然哇了一聲。
“好辣啊,你給我喝的竟然是烈酒,我要果酒。”白瑾覺得臉瞬間燒紅了,他怕是拿了什么高粱酒吧!
“不好喝嗎?這酒又不辣嗓子,甘醇的很。喝了酒你發發汗,明天一早,風寒就好了。”說著,趙寒直接將人給塞到了被窩里。
因為喝酒的緣故,她的臉色紅極了。被她這樣盯著,趙寒有些受不住,所以干脆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這才閉上了眼。
不知是酒這個偏方的緣故還是白瑾自身的身體素質,總之,這晚之后,她又開始活蹦亂跳了。
但該來的總會來。
那日趙春讓臘梅來傳的消息并不是空穴來風。
不過,他們沒有想到會來的這么快。
這日,小九背完藥譜就蹲在門口搗鼓一些蒲葉。夏天天熱了,他要把這些蒲葉編成墊子,讓娘親坐下的時候不要熱。
胖墩兒坐在他身邊,機械性的搖著大蒲扇扇風。
“汪……”發財一聲吼了出來,嚇得胖墩兒直接從小馬扎上摔了下去。
“左邊的這個孩子,以后倒是個有成就的。右邊這個胖的。怕是平平無奇咯。”蒼老的聲音在發財的怒吼聲之后響起,胖墩兒摸了摸自己的手,疑惑的很。平平無奇,說的應該是自己吧?
小九抬頭,在看見那渾身仿佛老樹皮一樣的白發老人時,他抑制住渾身的不自在,小奶音冷靜的問道“你是誰?”
“九九。”
白瑾和趙寒聽見動靜正走出來,乍然間也對上了那個渾身透著衰敗氣息的老人。
“你們讓我看她的相。”老人的手指指向了白瑾,轉頭朝王縣令問道。
王縣令沒說話。倒是百歲老人接下來的一句話讓眾人都是一驚。
“她是個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