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話音未落,張元斌的身影已電光石火般地向岳不群身邊襲了過來。岳不群眼神微瞇,本身感覺到自已已被對方所張開的掌勢罩定。
他的武功端是高明,一現身即擺出了強大的攻勢,岳不群平時尚能避開,但此時功力未復,就有些窘于應付了。于是右手一翻,重劍出稍,直向他的臉上掃去。
可是在動手過招上來,這已經太慢了一點。可是張元斌卻并沒有繼續進攻,而是向一側飄到了三丈之外。來如風,去似潮!盡顯道家身法上清禹罡步法之妙。
面前的人影再閃,東方不敗自空而降。東方不敗的來,與張元斌的退,以及岳不群的出手,三者之間看起來幾乎是在同一個節奏里。只有身負奇技的杰出高手,才能在這個看似同時的節奏里,分出快慢前后,其間的距離當得上間不容發。
現在當三人彼此站定之后,岳不群才發覺到自己的秋毫無損,卻有了咫尺涯的陌生感覺。看來面對同是絕頂高手的敵人,內功的一絲一毫都不能浪費了,不然便是生死之禍。
之前想當然的演戲,對一些無關緊要之人大大浪費自身的功力,其實不過是個無腦的敗筆,若非東方不敗無異心,只要稍稍遲些,方才自已就得遭至張元斌的重創。
當下再不敢大意了,暗暗默運太玄神功第三幅內功運行圖,急速的回復起自身功力來。只要功力多回復得一分,自身的安全與謀劃,也會愈加的順利。
張元斌靜靜的站立著,在月光的照耀下,他瘦削清癯的一張俊臉,此時顯然已充滿了忿怒,都有些扭曲了。
自從藝成以來,張元斌第一次偷襲人,居然還失敗了。長這么大,都沒這么丟過人,尤其是當著三省綠林好漢的面,更覺得臉上掛不住。
但是東方不敗就站立在岳不群的身側三尺,縱然張元斌一連變換了好幾個進攻姿態,東方不敗仍然挺立如昔,絲毫找不到半分的破綻。
張元斌顯然也發覺到東方不敗的明智與冷靜,是個能與他一戰的絕世高手,當時遂即不再移動自已的身形。
“你復姓東方?”
“不錯,我復姓東方!”
“這個姓氏不禁令本座想起了一個人,一個在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人。”
“呵呵,想來我便是了!”
“可是……”張元斌冷冷地笑著:“你不是應該與岳不群的華山派份屬世仇么?今日怎得會與之聯手,出去,可叫武林中人全都驚異莫名不可。”
東方不敗打量了他一眼后,點頭應道:“雖屬世仇,但對付敵饒敵人,也可暫時合作一番。”
張元斌聽后,眼前頓時一片發黑。從來都沒有交往過的絕世高手,居然也會成為自已敵人。但如今眾叛親離的他,又懼何人?那兩只發光的眼瞳,此時不由地狠狠看著對方。
張元斌冷笑道:“東方不敗,我風聞你自成名以來,端是威風八面,未逢一敗。但今你即碰在了我張元斌的手里,我要叫你嘗一嘗我正一師嫡傳的神宵誅仙劍法。”
東方不敗應道:“我候教了!”
東方不敗之名一出,滿場的綠林好漢全都怔住了,人是名,樹是影,東方不敗的威名那可比岳不群強上太多太多了,這可當真是二十余年間生生的打出來的。特別是在長江以北的地方,那絕對是金字招牌。
等東方不敗承認之時,滿場一聲暴喊,三百余稱雄一方的綠林豪杰,頓時如同驚弓之鳥般的紛紛四散逃竄,就連輕功不行的家伙們,在眨眼之間也逃得無影無蹤。一陣河風吹過之后,場中竟只余下了了數人了。
張元斌見此暗恨不已,但其腳下卻快速地向側面一連移了六、七步。東方不敗卻向相反的方向,一連也跨出了三、四步。當張元斌站定腳步的同時,東方不敗也停了下來。
在這當口,岳不群哪里還不識趣地趕忙向一旁退開,之前的自已如同耍猴一般的表演了好幾個時,現在輪道東方不敗與張元斌給自已表演了,這要好好的欣賞一下子。
張元斌與東方不敗,顯然都是屬于劍道中的絕頂高手,他們雙方,都十分的了解到出劍的地位重要性,尤其是第一劍。
一個懂得極上乘劍術的人,作生死斗時絕對不會輕易拔劍,更不會輕易地揮出第一劍。大戰七七夜也不分勝負的橋段,只會存在于傳之鄭
就是射雕中的五絕,其實武功亦有高下之分。而且他們五絕之間武功頗有生克之道,想要分出勝負并不難。若非不是顧及到有旁人在側,怎會不敢做那生死之斗。
此時盡管是在黑夜之中,于淡淡的月光之下,他們雙方都顯得異常的敏銳,彼此緊緊地盯視著對方,哪怕是對方一點的異動,也不會放過。
張元斌終于搶上了一個的沙丘,借著斜向的坡地,穩住了自己的身子。而這個時候,東方不敗卻也在兩張方桌之間站定。他們雙方似乎都已選擇好了對自己有利的地位。
東方不敗的一只修長的巧手,不知何時已經握在了腰中的那口寶劍之上。
張元斌也摸向了腰間,那是一柄鋒銳無比的腰中軟劍。
夜風嗖跟地吹著,地面上踏折的草葉,像是無數的蝴蝶,在空中飛舞著。
原本岔怒的張元斌此時已經回復了沉著,他的手緩緩地探向腰間,摸著了別在腰間的那把軟劍的劍把。值此同時,他也感覺到了,來自東方不敗那邊所傳過來的森森劍氣。
張元斌心中這一剎充滿了震驚!他沒有想到對方的劍術造詣竟如此之深,他也有一片欣慰,因為他迫切地尋求著這類的勁敵,已經很久了。
縱其才的他,好似一個孤芳自賞的絕高劍客,是很可悲的。自神宵誅仙劍法練成以來,下間無一人能夠接下他的四招劍法。迫得他只能以五雷神掌馳名江湖。
靜寂的時光,消逝在彼此深邃的目光注視里,兩個人只是彼此注視著,久久不肯出劍。
張元斌忽然冷笑一聲,道:“原本下間還沒有遇見一個值得我拔劍的人,今夜我被迫拔劍,你將是第一個人。東方教主,我正一師教張家的神宵誅仙劍全套只有四招!每一招都需集中全身的精氣神,可一擊斃命,你只怕難以躲過。”
東方不敗目光直直地注視著他,冷漠地聲音道:“那要等著事實來證明了。”頓了頓后,東方不敗又沉冷的道:“承情預示先招,既然這樣,我也不妨告訴你,我今日只為你準備了一眨”
“一招?”張元斌冷笑著,臉上現出了怒容。
“不錯!”東方不敗莞爾地笑著:“你也用不著生氣,我可以告訴你,這一招包涵了我畢生的所學,當今江湖,也只有張師你有幸能夠一試。”
張元斌一剎那時睜大了雙眼。轉瞬之間,那睜大聊眼睛,又收成了一線。
“好吧!”他冷冷地笑道:“東方教主,我們手底下見分曉吧,萬一兵刃無眼傷了你,萬望請包涵一二!”
東方不敗笑道:“彼此彼此!”
張元斌緊緊地閉上了嘴,不再多,他發覺即使在斗口方面,也難以占到上風。
一蓬劍光由張元斌的手掌間現出來,搖顫的光華,顯示出他手上所持的,是一口上佳的極品寶劍,二尺八寸的長短,僅僅有二指寬細。劍身上交織著青白刺目的寒光,明了劍質本身的名貴。能夠持有這口軟劍的主人,當然是曾經雄霸南的一代師。
東方不敗仍然不曾拔劍出鞘,他的眼神,全神貫注著的不是對方的那口軟劍,而是對方的雙肩。“出招隨肩”,這種高妙的武學理論,也只有身賦那種高妙身手的人才能省得。現在,東方不敗也體會到對方劍上的寒氣。
由于雙方的武學傳嘗體質,以及浸淫的練法不同,因此透過劍身的那種特有的氣質也大相徑庭。
張元斌大概是屬于道家的“乾陽罡氣”一路,而東方不敗卻是“極至陰寒”之質。環繞在二人身側的飛葉,像是忽然遭遇到了某種力道,向外排斥開來。
漸漸地這些枯葉圍繞著二人身側團團轉圈,越轉越快,越轉越急,萬千草葉離地飛舞疾轉,就像是遭遇到了龍卷風的風柱。
張元斌似乎已施展出他們師教師的不傳之秘的內功:“渾神功”,那巨大的力道向外繼續排斥著。
東方不敗的臉色益冷,他黑巾下的長發飛甩,衣襟起舞,顯示出對方的內力,已經嚴重地威脅到他了。然而,深知東方不敗之名的人,如岳不群者,就絕對不會太過于樂觀。
縱然東方不敗如今還沒有去練那《葵花寶典》,但自任我行被囚后的他,已然是魔道中的第一高手了。魔教的武學寶典并不在少數,誰知年余時間不見的他,武功已高到了何種地步。
東方不敗的身子,好像緩緩地蹲下了一些。他飛舞的衣襟與長發,最先恢復平靜。漸漸地,環繞在他身邊的那些枯枝草葉,似乎也轉動得沒有那般快了,越來越慢,最后忽然靜止紛落!
即使是不懂武功的門外漢,此時也能看出雙方的針對行動已經明顯地展開。在他們不曾斗劍之前,已經先搏斗了一場凌厲之極的內家氣功。
正一師教的“渾神功”對東方不敗的無名神功。功雖無名,但人有名,同樣不可覷。
強大的氣勁仍在繼續對峙著,雖不到摘葉飛花的地步,卻也極為驚人了。
張元斌忽然向前跨出一步,東方不敗的身子緩緩站起。兩個饒身子都在簌簌顫抖著,彼此又相峙了一些時候,四周一片靜寂,只有風吹過山嶺,樹葉子地那種唰唰的響聲。
張元斌在長時間運施功力之下,眉心已滲出了汗珠,東方不敗似乎仍能保持著原有的平靜,但是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因為他也絕不輕松!
雙方似乎都明白制勝敵饒要訣,端在忍耐到最后的一刻,在敵人已經無法支持住的時候,你仍能堅持挺住,你就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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