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金對王嵩道：“主公，散關之內敵軍人數不多，最多不超過八千，陳倉故道蜿蜒曲折，到陽平關有一千多里，路況復雜難行。楊柏向楊任求援的信使沒有十天到不了陽平關，楊任的援兵開拔到散關，也得十天以上。這樣一算，一來一回，至少二十天內楊柏不會獲得大股援兵，就算有援兵，也只是中途小關的幾百人而已，因此，可以說，關內的敵人是死一個就少一個！”
坐在旁邊的郭嘉和賈詡聽到牛金這席話，都是眼中精光一閃，互相看了一個眼，然后由賈詡開口道：“疲兵之計！”
“沒錯，敵寡我眾，時間充裕，正好可用疲兵之計，再輔以虛實相間的進攻，消耗敵軍的體力和精力，再一戰而破之。”郭嘉站起來說道。
牛金又獻策道：“若能在兩側高山上占據一塊地方，將投石車拆散了吊上去，于懸崖絕壁的臺階上向散關關城投擲燃燒瓶，必然能讓敵軍造成不小的傷亡和制造混亂。”
王嵩于是又在軍中重金招募善攀巖的勇士，得五百多身手矯健的勇士。通過一整天的努力，在摔死了十幾個士兵之后，終于在懸崖上的幾處臺階上，架起了左右各三架投石機。
據高臨下試射了一下燃燒瓶，竟然可以覆蓋到整座關城。可惜地方有限，只能安放六架投石機，若是多有幾架投石機，直接就可以火燒關城了。
從兩側懸崖上不斷拋落下來的燃燒瓶，在關城內燃起了一團團的烈火，燒死燒傷了不少守軍，關城內的建筑也有很多被燒毀。守關的敵軍，一度限入了混亂，最后在楊柏的鎮壓下，才平靜下來。軍營的帳篷和房子被燒了個干凈，士兵只能在露天里休息，還要時不時防止從天而降的烈火。
不過燃燒瓶的數量是有限的，所以王嵩命令只用于擾敵，協助地面的疲敵之計，不要讓敵人有休息的機會。
地面上的進攻，也開始按計劃展開，王嵩將板甲親衛軍二萬人，分成十隊，每次出兵2000人，動靜搞得非常的大，鑼鼓喧天響徹云霄，到了散關城下就是一通弩箭，然后佯裝強攻一番，再退下來，換一拔人再上。
散關上的守將楊柏，算是張魯手下相對比較有能力的悍將，也很負責；一直身先士卒戰斗在第一線。
楊柏心里也清楚，這是王嵩的疲兵之計，可也沒有更好的應對辦法，如果不率士兵上城墻的話，萬一是真的攻擊的話，那散關就不保了，所以明知是疲兵之計，楊柏還是不敢離開城墻，一直在城墻上呆了一整天。
到了晚上，地面上的輪流進攻還是沒有停止，懸崖上的投石機，拋射的不再只是零零星星的燃燒瓶，也開始投擲石頭。原來是王嵩讓人將打磨好的約五斤左右的石頭，也吊上了懸崖上的臺階。
關內守軍心理壓力很大！常常有人被從黑色天空中掉下的石頭砸死砸傷！
黑夜之中，沒有人知道自己頭頂是否有石頭正在掉落！
雖然死的人不多，但每一個人都非常緊張，甚至是慌張！守軍的士氣受到沉重打擊，精力和體力，也受到嚴重影響。
僅僅一天一夜時間，楊柏就損失了六百多名士兵。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連續四天，地面的進攻從未停止，空中的轟砸也從未停歇。
四天下來，楊柏損失了三千多人，剩下能戰斗的不到五千人，而且這五千人都已經疲憊到了極點。
第五天早上，王嵩站在高高的望樓上，用望遠鏡仔細觀察了一番之后，對左右道“傳我命令，可以開始總攻了！“站在身邊的何曼，立即朝兩邊懸崖打出旗語，懸崖上的工兵，立即換上燃燒瓶，對關城的一些重點交通位置拋射燃燒瓶，用大火影響，甚至阻滯關城內的士卒對關墻的支援。
胡車兒則向地面軍營打出了進攻的旗語。
早就有點按捺不住的牛金，立即帶領三千板甲步兵為先登，順著云梯向關墻上攀去。
力大如牛的牛金身穿兩層板甲，宛如牛魔王降世。在云梯上閃過兩段滾木后，牛金率先登上了城頭。
剛一登上城頭，便有十幾支兵刃向牛金招呼過來，牛金稍稍側身讓過幾桿桶刺的長槍，任由刀劍在板甲上砍得嘩嘩響，大刀一揮，立即帶飛了幾顆人頭，隨之殺入敵群之中，猶如虎入羊群一般。身后的先驅勇士乘機蟻附而上，將控制的城墻不斷擴大。
關內的守軍已非常疲憊，又被燃燒瓶擾亂了心志，戰斗力大減，被身披兩件板甲，幾乎是刀槍不入的牛金殺得連連后退。
楊柏見有險情，立即提了把大刀趕來救援。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牛金牛眼圓睜，大叫一聲：“賊子拿命來！”
竟一刀破開戰團，不管不顧直撲楊柏而去。
楊柏實力本與牛金不相上下，但連日來精力體力幾乎耗盡，勉強支撐了十幾招，便被牛金一刀劈中面門，墜城而亡。
余下守軍見牛金勢不可擋，紛紛后退。
楊柏的副將劉昱的糾華數十名勇士來圍攻牛金，亦被狂性大發的牛金殺散，劉昱避之不及，被牛金一刀砍成兩段。
趙云，徐晃，典韋等猛將也趁機殺上關墻，守軍在另一位副將趙宏的帶領下，倉惶棄關而逃。號稱川陜咽喉的散關，再次回到了王嵩手中。
王嵩登上城頭之后，第一時間就找到了牛金，牛金在這一戰中拼死力戰，雖穿著兩層板甲，也身受十幾處傷口，雖不至命，但也有好幾處都血肉外翻，頗為嚴重。
王嵩就在城墻之上，當著所有將士的面，親手幫牛金解下盔甲，親自為牛金清洗和縫合傷口，涂上良藥。
處理好牛金的傷口之后，王嵩解下自己身上的錦袍，披在牛金身上，又讓牛金躺在單架上，命世子王泰與自己一起，將牛金抬下城墻。
這個過程中有人過來幫忙，都被王嵩喝止，牛金不敢受此大禮，想要拒絕，亦被王嵩喝止。
牛金感動得淚流滿面，眾將士也都感動不已，得明主如此，夫復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