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宛白剛找到文家,文慧就急急的跑出來。
看到她的時候,文慧深深的松了一口氣。
“宛白,對不起啊。”文慧站在她面前,很愧疚,“我不該讓我哥來接你,他就是個不著調的。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沒事。”姜宛白把手上的禮貌送給她,“生日快樂。”
“你怎么還送我禮物啊?我都說了,只是請你們來玩,開心一下。”
“那你是不收嘍?”姜宛白問。
文慧接過禮物,“謝謝。”
“不客氣。”
“侯教授呢?他怎么沒來?”
“他臨時有事。”
“噢,那我們趕緊進去吧。”文慧去挽她的手。
姜宛白放下她的手,“文慧,我是很開心來參加你的生日宴,不過真的很抱歉,我得走了。”
“啊?為什么啊?”文慧急了,“是不是我哥跟你說了些什么不好聽的話?你放心,我教訓他。”
“不是。我表妹生病了,我得去看看她。”姜宛白說:“其實我男朋友就是送她去醫院,本來是想跟他一起去的,但說了要來參加你的生日宴,怎么也得把禮物送過來啊。”
“那……”
“真的不好意思。”姜宛白也確實是擔心連城靈姝。
文慧搖頭,“既然如此,那我也不能強留你。”其實,她聽說她要走,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氣。
她很怕文濤胡來。
“嗯,生日快樂。”姜宛白笑著祝福她。
“謝謝。那我送你。”
“不用。我已經叫朋友來接我了。”
“那我送你到大門口。”文慧堅持。
她必須得好好的對姜宛白,就算是文濤什么時候不小心招惹了她,也希望她能看在她的面子上,放過文家。
姜宛白沒有再拒絕。
到了大門外,正好一輛車打著燈往她們這邊減速緩緩停下。
“好了,人來了,你趕緊回去招呼朋友吧。”姜宛白對她揮了揮手,拉開副駕駛的門,進去了。
文慧也對她揮手,直到車子走遠了,她才狠狠的松了一口氣。
“邱奕陽的底細,查清了嗎?”姜宛白問。
付航說:“跟校長給你的資料是一樣的。我派人去他的出生地詢問過,邱奕陽的父親早逝,母親改嫁,不過家里條件也不好。但是邱奕陽聰明,幫家里人種地,很多不太好種的農作物他都種活了。”
“那些鄰里鄉親提起他,很是感激。”付航問她,“或許,不是他。”
姜宛白沉思著,“除非,那人不在諾丁。”
“校長跟了這么幾年,他確定那人就在諾丁,肯定不會錯的。”付航蹙眉,“或許,還有隱藏的更深的人。”
姜宛白摸了摸手指,“只要在,我就會找出來。”
付航相信她的能力,但也擔心她的身體。
“派出去找盧老的人還沒有傳來消息,也不知道盧老去了哪里。”付航想到這件事心情就很沉悶,“我得再讓人去找找,看還有什么名醫。”
姜宛白側過臉,臉上的笑容很柔美,“不用找了,你跟晴天這些年,沒少花精力在這上面。晴天……她為了我這身體,專門鉆研醫術。這些年要不是她,我怕連我活著見父母的機會都沒有。”
“別胡說。”付航這些年,最不愿意聽到的就是她說的這種話,“當初要不是你,我們也沒有今天了。”
姜宛白眼神有些幽深,想起了他們在一起的曾經,那段日子,很苦,但收獲了無堅不摧的友誼。
那段過去,她懷念,也憎恨。
但是,現在有這么多人對她好,過去的那些不愉快的,她也不在意了。
“好,我們都不說這些話了。”姜宛白說:“我努力活著,剩下的,就聽天由命了。”
付航握緊方向盤,“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姜宛白只是淺淺一笑。
前面已經到了醫院,原本付航是不打算去的,但是沒見到侯琰,他也不放心她一個人去。
“你回去吧。”姜宛白知道他還有事,“我自己去找就行了。”
“我送你上去。”付航跟著她進了醫院。
到了醫院,姜宛白一問就知道連城靈姝在哪里。
找到病房,姜宛白敲門。
開門的是傅明菲。
“傅小姐。”姜宛白落落大方的跟她打著招呼。
“你這么快就來啦。”傅明菲看了眼她身后的男人,“這位是……”
“我朋友,付航。”姜宛白往里看,“靈姝怎么樣了?”
傅明菲讓開路,把他們請進去,“剛輸完液,燒已經退下來了,休息一會兒就可以出院了。”
姜宛白走進里面,并不見侯琰。
“嫂嫂。”連城靈姝臉色有些蒼白,叫著她。
“你怎么樣了?”姜宛白握住她的手,有些涼意,伸手去探她的額頭,沒有發燒了。
連城靈姝搖頭,“沒事。其實在家里吃點藥,睡一覺就好了。是靈姝她非得要送我到醫院。我最不喜歡醫院了。”
“我那是擔心你。你一個人住,萬一燒出個好歹,誰知道?”傅明菲坐在單獨的沙發上,“醫生都說了,你高燒到38.5度,多嚇人。”
“那是該來醫院。”姜宛白說:“生病了不能硬扛。”
“我知道啦。”連城靈姝噘著嘴,“哥已經數落教育過我了,你就不要再說了。”
姜宛白輕笑,“我不是數落你,我是擔心你。”
“嗯嗯,你們都最好了。”連城靈姝笑著一手牽一人。
付航站在一旁,他看了眼時間,“宛白,我先走了。”
“啊,好。”姜宛白點頭,“你路上小心。”
“嗯。”
付航沒有問連城靈姝一句,直接就走了。
連城靈姝著那男人,等他出去后才說:“嫂嫂,你怎么會有這么冷沉的朋友?剛才竟然沒有問候我一聲。”
真是沒有禮貌。
“他性子就是如此,跟不熟悉的人,不太喜歡說話。”姜宛白替付航說好話,“你別介意啊。”
“我也沒有什么好介意的。他是你的朋友我才說的,像他這樣的人,以后怎么找女朋友?”連城靈姝有些嫌棄的搖頭。
姜宛白笑了笑,“我們也這么說過,但是人家并不在意。”
“也是,不去禍害別的姑娘,也挺好的。”
傅明菲只是淺笑著看著她們,聽她倆說了一會兒話,才開了口,“阿琰怎么還沒有回來?”
“他才去沒多久,而且那家店的甜品不好買,都是現在做的,需要等一會兒。”
“早知道我就不讓他去那里買了。也怪我,非要吃那家店的慕斯蛋糕。”傅明菲自責道:“太耽誤時間了。”
連城靈姝聽后,眼角的余光看了眼姜宛白,“說起來要怪,只能怪我了。是我說嘴里沒有什么味道,想吃甜品。”
“對了宛白,你想吃什么甜品?我打電話給阿琰說,讓他給你買回來。”傅明菲沒接連城靈姝的話,笑著問姜宛白。
“嫂嫂想吃什么哪用得著我們打電話啊,我哥……”話還沒有說完,門就推開了,“哥!”
三個女人看過去,侯琰手里提著一個精致的袋子。
他走進來看到姜宛白,眼神都變得格外的溫柔,“你怎么這么快就來了?”
“我不放心,就來看看。是付航送我過來的,他已經走了。”姜宛白仰頭望著他。
“你該打電話給我,我去接你。”他也是想著她不會那么快就離開,才沒有去接她。
姜宛白搖頭,“我沒關系,你是靈姝的哥哥,你應該在這里陪著。”
侯琰寵溺的摸了摸她的臉,“我買了你喜歡吃的榴蓮千層,店員說,他們家的千層比其他店的要好吃很多。本來想回去的時候給你帶回去的。”
連城靈姝一臉羨慕,“哇,哥,你也太會了吧。我還準備叫嫂子給你打電話,讓你買呢。”
“這種事情,需要別人打電話提醒嗎?”侯琰把甜品拿出來,“這是你的。”他先給了連城靈姝。
“謝謝哥!”
“這是你的。”侯琰又把另一份給了傅明菲。
“謝謝。”傅明菲接過甜品,心情卻不好了。
她沒有想到,侯琰對姜宛白已經上心到這種地步了。
呵,真是夠驚訝的。
侯琰拿出最后一份,沒有給姜宛白,擠在她那個小沙發里,揭開盒蓋,拿著勺子舀了一勺,喂到她嘴邊,“嘗嘗,是不是真的那么好吃?”
姜宛白看了眼其他倆人,“我自己來。”
“嫂嫂,不用害羞。我們吶,嘴里吃著甜的,不會酸的。對不對,明菲?”連城靈姝吃著甜品,對他們擠眉弄眼的壞笑著。
傅明菲微笑著點頭,“對。”這是她最喜歡吃的甜品,但怎么品,都不甜。
姜宛白不好意思的吃下侯琰送來的甜品。
“怎么樣?”侯琰自己也舀了一勺,喂到自己嘴里,完全旁若無人。
姜宛白看到他吃她吃過的勺子,沒由來的心跳加速了,臉有些發燙。
“嗯,還不錯。”侯琰評價著,“下次,我也來這里買。”
“哥,我現在后悔了。”連城靈姝說:“我這蛋糕,有點酸味了。”
侯琰瞪了她一眼,“那你找男朋友啊。”
“……”連城靈姝皺了皺鼻子,“我才不要呢。那些男人,都貪圖我的美貌和我的家世。”
“那你就看著。”說罷,又給姜宛白喂了一口。
連城靈姝搖頭嘆息,“虐狗啊。”
傅明菲食之無味,她吃了幾口就沒再吃了,收拾好后,她說:“我想起還有點事,得先走了。靈姝,你自己要好好注意身體。改天,我再去你家看你。”
“好。”連城靈姝也沒有留她。
傅明菲看了眼侯琰,侯琰正體貼的給姜宛白擦著嘴角。
眼睛像有東西卡進去了,很不舒服。
她拿起包包,“阿琰,宛白,我先走了。”
“好,慢走。”姜宛白回應著。
侯琰只是淡淡的點了一下頭,繼續給姜宛白喂吃的。
傅明菲努力揚起笑臉,走出了病房。
門關上的那一瞬間,她的臉色驟然變得陰暗。
心,如同六月的天,下起了雨。
他竟然對一個女人這般的溫柔,寵溺。
他的眼里,全是那個女人。
旁人根本占據不了他眼睛里的任何一個地方,就連余光,也懶得給。
她不懂,那個女人到底有什么吸引力,讓他這么的卑微?
是,她看到了卑微。
一個男人,怎么可以那樣的去討好一個女人的歡心?
他怎么能那樣!
傅明菲坐在車子里,怎么也想不明白。
侯琰那樣的人,有一天會為了一個女人放低自己的身份。
她一直以為,侯琰是不會愛人的。
可誰知道,他愛上一個人會是那個樣子。
她嫉妒,嫉妒得發狂了。
看到他們在一起的畫面,她的心快要爆炸了。
受不了。
多待一秒,她就壓抑一分。
很怕再待下去,她會控制不住自己。
幾個深呼吸,那顆不安且嫉妒的心,稍微平復了一些,她才開車離開。
把連城靈姝送回家,侯琰去準備吃的,姜宛白則陪著她。
“我都沒有吃過我哥做的飯。”連城靈姝很是感慨,“以前他啊,都不常見到。要見面的話,也是先提前打電話預約。吃個飯,逛一下,然后他就走了。”
“宛白,是你讓我看到他這么賢惠的一面。”
姜宛白笑了,“他本來就賢惠。”
“反正在今天之前,我是沒有福氣吃到他做的飯。”連城靈姝感嘆道:“愛情的力量,真的很偉大。遇上自己喜歡的人,真的什么都愿意做。”
姜宛白削著蘋果,“你以后也會遇上對你好的人。”
“我就算了吧。”連城靈姝擺擺手,“我喜歡長得好看的人,就是那種看著就覺得心情很好。而且,要換著類型,不能只看一個。畢竟,現在還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在我心里扎根,看著不膩的。”
“……”姜宛白真是佩服她,“只是還沒有遇上讓你動心的而已。等遇上了,不管他是丑是美,你都會覺得他是這個世上最完美的人。”
她把蘋果給連城靈姝。
連城靈姝接過來,說了聲謝謝,“這就是所謂有情人眼里出西施?”
“對啊。因為喜歡,所以不在意對方的任何缺點。若是不喜歡,不管他多好,極細小的一點點缺點,都會放得無窮大。”姜宛白繼續削蘋果。
“說的也是。”連城靈姝啃著蘋果,贊同的點點頭,“不管了,我現在還是好好的欣賞美男吧。”
“嗯。”
連城靈姝看著她認真削蘋果的樣子,張了張嘴,“宛白。”
“嗯?”
“那個……今天明菲說的話,你別當回事。”連城靈姝也沒有想到傅明菲會對她說那樣的話。
那種話,若是換成了別人,一定會誤會的。
傅明菲是個聰明人,她不可能不知道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
今天說出那樣的話,只有一種結論,她就是故意的。
故意而為之,是什么意思,太明顯了。
姜宛白削斷了蘋果皮,沖她笑了笑,“我不在意。”后來,不也是場笑話嗎?
“我想,她只是暫時還沒有完全接受這個事實。”連城靈姝替著好友說話,“等她接受了,她就不會再這樣了。”
“每個人都有喜歡別人的權力,對愛情有追求。我們無法控制和左右別人的心,所以只能維護好自己心,自己的感情。”姜宛白知道她在擔心什么,“你放心吧,只要無傷大雅,都無所謂。”
不接別人的招,就是給對方最大的反擊。
傅明菲的那些小心思,她都懂。
她不理,只是因為還沒有觸及到她的底線。
就像一只狗一樣,總不能狗過來嗅嗅你,你就要把它打走吧。
連城靈姝很佩服姜宛白的處事方式,她真的是很溫婉的一個人,明明這么柔弱,她卻有一顆很玲瓏,很大度的心。
也難怪侯琰會喜歡她。
這樣的女孩,她若是個男人,也想要。
天氣越來越好,陽光燦爛,玉蘭都開了。
今天是舒孝妃做手術的日子,不少人都很緊張。
文慧和向小小也一直在醫務室外面候著。
姜宛白是來找許晴天的,看到她倆,去打了聲招呼。
“舒孝妃的人緣真好。”姜宛白看到不少男男女女都手捧著花,像極了在等待自己追的偶像。
“主要是她的身份。她跟很多大明星關系很熟。雖然我們這些都是有錢人家的孩子,但也免不了俗,要追星啊。有她的關系和資源,很容易能見到自己的愛豆。”向小小道出了這些人的真心想法。
“當然了,我們是跟她真的很好。”文慧補充了一句,“等她好了,我們還要給她辦個宴會呢。”
姜宛白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果然啊,人都是俗人。
這個時候許晴天也沒有時間,她就在外面等著。
一輛紅色的超跑遠遠的開過來,穩穩的停在了旁邊的車位里。
文慧看到那輛車,下意識的去看姜宛白。
眼里的緊張,是沒辦法掩飾的。
向小小聽文慧說起過文濤對姜宛白的無禮,也不由有些擔心他這會兒又做出什么出格的舉動。
文濤一下車就看到站在文慧身邊的那個女人。
上次見她,她也是穿著一件紅色的衣裳。今天再見,還是穿著一件紅裙子。
不過,她穿紅色還是挺好看的。
“哥,你怎么來了?”文慧趕緊上去攔住他,壓低了聲音提醒他,“你別亂說話了。”
文濤垂眸看了她一眼,“你就這么怕她?”
“你閉嘴。”文慧很惱,敢情上次說的那些話都說給狗聽了。
“放心,我不會亂說話的。你都說她這么厲害了,我怎么著也不敢去惹了。”文濤嘴上這么說的,可那雙眼睛卻一直瞟著姜宛白。
文慧不太信他的話,“你最好是這樣。不然……”
“行了。”文濤有些不耐煩。
文慧重重的嘆了一聲,希望他是真的把她的話聽進去了。
忽然,文濤問她,“她這么厲害,要不讓她當你嫂子吧。”
文慧:“……”
她真的很想給他一巴掌。
這人,是聽不懂人話嗎?
她咬牙切齒的警告他,“你別亂來!”
“呵。”文濤不理她,直接走向姜宛白。
姜宛白很神情淡漠,向小小則略有些擔心,還是笑著打招呼,“濤哥,你也來啦。”
“孝妃是我的好朋友,等她手術完了,我送她回去。”文濤回答著向小小,但眼睛卻時不時的看向姜宛白。
“噢,今天來接她的人很多,不知道你能不能脫穎而出啊。”向小小開著玩笑,只想讓他把注意力往姜宛白身上挪開。
文濤無所謂道:“要是她被別人接走了,那我就帶你們去吃飯唄。”
“原來我們是備胎。”
“怎么能這么說呢?可以說,我只是順便接孝妃,主要想帶你們。”文濤的目光終于定格在姜宛白的身上,“妹妹,上一次是我太唐突了,太失禮了。能不能給個機會,讓我贖罪啊?”
向小小提起了心,和文慧對視。
文慧心里也慌得很,趕緊上前,“人家宛白有男朋友,你少在這里開屏。”
“我說你這丫頭,怎么能這么說你哥?她有男朋友又怎么了嘛,就不能請她吃個飯?”文濤瞪了眼文慧。
文慧很怕惹姜宛白不快,“宛白,我哥沒別的意思,他就是單純的想跟你道歉。當然了,你要是不去,也沒有關系。”
“……”文濤盯著文慧,要不是在這里,他都要對她動手了。
哪有這樣的親妹妹,怎么能這么拆自家哥哥的臺呢?
姜宛白看向文濤,“不好意思,我有約了。”
“沒關系,留個電話,等你有空再約。”文濤拿出手機。
“哥,你要點臉行不行?”文慧真是服了,有沒有點眼力勁?
文濤拉開文慧,站在姜宛白身邊,“妹妹,你手機號多少,我打給你。”
忽然,向小小拉了拉文慧,文慧順著向小小的視線看過去,臉都白了。
她趕緊去拉文濤,“哥,你別再打擾宛白了。”
“交個朋友,怎么就叫打擾了?”文濤甩開她的手,繼續往姜宛白的向前湊,“妹妹,留個電話,下次約你吃飯。”
姜宛白的視線與他相交,淺淺一笑。
這一笑,文濤知道什么叫驚艷。
笑得他心都麻了。
果然是個漂亮的女孩子。
“不好意思,我男朋友來了。”姜宛白禮貌的從他身邊走過,迎向那個身姿挺拔的男人。
侯琰早就看到那個在姜宛白身邊湊的男人,眼神深邃陰沉。
要不是女孩笑著走向他,他不知道會做出什么舉動。
“你來啦。”姜宛白站在他面前,挽住他的手臂,漂亮的眼睛里含著笑意,水遮霧繞的,媚意蕩漾。
看到她的笑容,心情就變得很好。
更何況,她主動挽上了他的手。
這里,可有很多人看著。
往常在這種場合下,她會跟他保持拒絕的。
“你在這里做什么?”
“等晴天啊。想跟她一起吃飯。”
“這些人是在干什么?”
“噢,舒孝妃今天做手術,這些人都是來看她的,還有人是來接她的。”姜宛白說:“要不我們先去轉轉。我給晴天發消息,等她做完了再來找我們。”
“嗯。”
姜宛白給許晴天發了短信,就挽著他的手走了。
全程,沒有看文濤一眼。
文濤被無視的徹底,手上還拿著手機,被冷落的他都懷疑自己的魅力了。
“那個男的,就是她男朋友?”文濤放下手機,問文慧。
“是。”文慧深深的松了一口氣,每次文濤出現,她都覺得自己需要救心丸。
還好,人家都沒有在意他。
文濤輕哼,一臉的不屑,“長的也不怎么樣啊。”
文慧嫌棄的看了他一眼,“你覺得你長的很怎么樣嗎?”
“我不比他好看?一看就沒有什么情趣。跟他在一起,知道什么是快樂嗎?”文濤有些失望,兩次了,他竟然都沒有拿下那個女人。
“我只知道,人家一句話,能把你打入地獄。”文慧真不想跟他說話了。
真是被爸媽慣的不像話,一天游手好閑,無所事事,也不知道將來怎么能撐得起文家。
文濤聽了她這句話后,差點笑哭了,“有這么厲害?”
“……”文慧是真的懶得再多跟他廢一句話,要是真的惹到人了,到時哭的地方也沒有。
這人吶,永遠都只有自己吃了虧,才知道別人說的話有多真。
“那個文濤……”姜宛白坐在湖邊的長椅上,晃著腳,“有點欠收拾。”
侯琰眸光微斂,“好。”
姜宛白偏頭,“你好什么好?”
“你說他欠收拾,那就好好收拾一下。”自從上一次出了伊夫琳那事,侯琰把姜宛白看得很緊,也可以說,他把出現在她身邊的人盯的很緊。
杜絕一切有可能會傷害到她的人出現在她面前。
“我自己來。”姜宛白笑的有些狡詐,“已經讓付航準備好了。”
文濤沒有接上舒孝妃,也沒能把那個嬌小的女人帶走,只帶著文慧和向小小一起離開學校。
到了餐廳,點了餐,文濤還想著那個叫姜宛白的女人。
他托著腮,看了眼文慧和向小小,“你們幫哥一個忙。”
“你又想干什么?”文慧很警覺。
“我說你到底是不是我妹妹?”文濤皺眉,“我就想談個戀愛不行嗎?”
“行。你談那么多女朋友,誰阻止過你了?”文慧知道他在想什么,“你可以跟任何人談,但是千萬不要打姜宛白的主意。我已經再三提醒過你了,你要是真的那么想不開,你可以不聽我的。”
文濤很煩她,時時刻刻都在跟他說不要打那個女人的主意。
不就是有個男朋友嗎?這年頭,只要會花心思,今天的女朋友,明天不知道是誰的呢。
“濤哥,你就死心吧。”向小小也勸著,“你不是在追孝妃嗎?她剛做完手術回家休養,正是你獻殷勤的好機會啊。”
“呵,你以為孝妃看得上他?”文慧冷笑。
文濤抬手在文慧桌邊叩了叩,“你就這么瞧不起你哥?”
“你先把你那些爛攤子收拾好吧。爸可是給你下過死命令的,你可以在外面玩,但別玩出人命了。”
文濤扯了扯嘴角,“我是那種沒分寸的人嗎?”
“最好是。要是被發現你在外面留下了文家的種,你就完蛋了。”文慧惡狠狠的咬了一口牛排。
文濤很不爽的睨了她一眼。
吃了飯,文濤去開車。
剛走出去,一個大著肚子的女人正站在他的車子旁,好像在等人。
等他們靠近一些,那個女人兩眼放光,朝他們走來。
“文濤!”女人又哭又笑的沖到文濤面前,抓住他的衣服,“我終于找到你了!”
文慧和向小小相視一眼,盯著那女人的肚子,有什么東西正在腦子里掙扎著要出來。
文濤盯著女人,“你是誰?”
“你竟然不記得我了?我是阿倩啊。”女人拉著他的手,“你知道我找你找了多久嗎?不過好在,我終于找到你了。你看,我帶著孩子來見你了。”
文慧:“……”
向小小震驚的捂著嘴,盯著女人的肚子,起碼了七八個月了。
這……
“孩子?什么孩子?我根本就不認識你。”文濤厭煩的甩開她的手,“神經病啊。”
女人一聽,立刻哭了起來,“文濤,你怎么能這樣?當初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我跟你在一起?”文濤盯著她的肚子,“你這肚子有幾個月了?”
女人抹著淚,“八個月了。”
“八個月前,你知道我在哪嗎?”
“東帝汶。”
文慧聽后就松了一口氣,“你說錯了,八個月前,我哥在梵蒂岡。”
文濤這兩年一直都在南歐那邊,不可能出現在東南亞。
女人眼眶里的淚花在打轉,她搖頭,“不,他去過東帝汶。我就在那里認識他的。”
文慧皺眉,看向文濤。
文濤神色有些不自然,眼神也在躲避著文慧。
“你真的去了東南亞?”文慧質問。
“我沒有。你別聽她瞎說。我根本都不認識她。”文濤直接走向他的車。
女人深呼吸,“我有證據。”
文慧臉色不太好,看著女人,“什么證據?”
“當初,他帶我去的東帝汶最好的酒店,有小票,上面有他的簽名。還有,我跟他那晚的視頻……”
“你居然拍了視頻!”文濤再也沒法當作不存在了。
女人點頭,“是。那是我最珍貴的一夜,我必須記錄下來做為珍藏。所以,我拍了視頻。本來我想著跟你一起保留那份美好,可你之后,竟然不聲不響的就走了。而我,肚子也大了。這是我的孩子,我不可能不要他的。我也不可能讓我的孩子沒有爸爸,不管有辛苦,我必須找到你。”
“文濤,皇天不負有心人,我終于找到你了。”女人聲淚俱下,讓人很是動容。
文濤這下子,完全呆了。
文慧不敢相信的看著文濤,那句話就已經證據他真的去了東南亞。
“文濤,你完了。”文慧不知道該怎么說他,“當初你說你去南歐發展,爸爸給了你一筆錢,讓你在那邊好好干。你回來的時候說的什么,虧了。爸可沒有說你半分。沒想到,你竟然是跑到東南亞那邊了。”
“爸也跟你說過,不管你在外面怎么玩,都不可以搞大別人的肚子。但是……”文慧看著阿倩的肚子,搖頭,“你真的……太過分了。”
“我,我沒有!”文濤看著這個女人,他確實沒有什么印象。
正是因為沒有什么印象,他才慌。
他的私生活有多亂,他自己清楚。
不管在哪里,跟多少女人在一起過,他自己都數不清。
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啊。
“呵,人家都找上門來了,你還狡辯?”文慧真的不知道該說他什么是好。俗話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他這花花公子,風流賬到處都是,有今天也在預料之中。
拉著向小小,“我們走。”
向小小也無話可說,畢竟這是別人的事。
跟文慧走遠后,向小小寬慰著她,“你別生氣了。”
“我不生氣,又不是我把人家肚子搞大的。”文慧只是覺得,文家要落在文濤的手里,那簡直就是在葬送文家的未來。
“這事,你要跟伯父伯母說嗎?”
“管他呢。”文慧很煩,“他的事,我懶得管。”
“姓文那小子被他老子給發配到了贊比亞,不待夠三五年,是不讓回來的。”岑湛一沒事就往學校跑,每次來都能帶點消息。
侯琰看向了身邊的女人。
估計著,這就是她給文濤的教訓。
弄出去也好,免得哪天看不慣他,會傷了文家的命根。
“哥,你知道為什么嗎?”岑湛八卦著,“文老頭給姓文的定制了一條規矩,不管在外面怎么玩,不能鬧出人命。這不,人家挺著八個月大的肚子找上門來要負責,把文老頭氣得差點心臟病都發了。”
“文老頭也是厲害,不知道說了什么給了那女人一筆錢,那女人竟然放棄了再纏著文濤。我都在懷疑,文濤是不是被人騙了。”
姜宛白翻著一本植物志,抬頭看了眼岑湛,“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不管是真是假,這也算是給他一個警醒了。”
“嫂子說的是。”岑湛突然愣了一下,“嫂子,該不會是你的杰作吧?”
“我可沒有本事讓女人大肚子。”
“……”岑湛笑了,“我以為嫂子不會開這種玩笑呢。”
姜宛白笑道:“出來混,總會碰上釘子的。”
岑湛明白了。
只怕那姓文的,還是栽在了姜宛白的手里了啊。
“對了,舒孝妃月底要舉辦個宴會,請了華國各大門名。她這休養了這一年,總算是可以重出江湖了。這一次的宴會舉辦,也是賺足了眼球。聽說,還有數十家媒體也會到場。她這是為了她的復出做足了準備啊。”
“哥,我有個想法,咱們不是有個品牌需要代言人嗎?要不,我去找她簽了吧。她復出第一個代言廣告,一定很受關注的。”岑湛認真的思考著,“你覺得怎么樣?”
姜宛白豎起耳朵聽,之前侯琰說他有公司的,上次要帶她去參觀,她拒絕了。
現在倒是有些好奇,他到底是做的什么買賣。
瞧著岑湛這些所做所為,應該是在處理公司的事。
“這種事情,需要跟我說?”侯琰淡淡的掃了他一眼。
“總得跟你報備一下吧。”岑湛皺著眉頭,“你總不能一直當甩手掌柜啊。我也想談談戀愛,抱抱女友。”
侯琰睨他,“所以,你是在控訴我沒有給你時間?還是在催促我去上班?”
“我這是……”岑湛想了想,耷拉著肩膀,“我都已經很久沒有陪我女朋友出去旅行過了。再這么下去,我怕你得賠我一個女朋友。”
“呵,你換女朋友跟換衣服一樣快,用得著我賠?”侯琰無情的揭穿他,“怕是你自己想出去玩吧。”
岑湛:“……”
“喲,厲害。”姜宛白突然冒了一句話出來。
岑湛大驚,趕緊解釋道:“嫂子,你可別誤會我啊。我可是個正人君子,談戀愛也是本著認真,真誠,嚴謹的態度的。而且,我跟那些女孩子從來發生過什么不該發生的事。我很慎重的。”
別人怎么說他他無所謂,但跟姜宛白是要經常見面的,他可不想在她面前留下跟文濤那渣男的印象。
“你跟她解釋做什么?”侯琰沉了臉。搞得好像姜宛白是他女朋友一樣。他的事。需要他解釋給她聽嗎?
有毛病!
“我……我這不是想著等嫂子給我介紹女朋友嗎?”岑湛不覺得自己解釋的有問題啊。
侯琰冷笑,“呵……”
“你這是什么意思?”岑湛聽著覺得有被冒犯到,他是不配有女朋友嗎?
“你還不走,留著等吃晚飯嗎?”侯琰開始趕人。
岑湛:“……”
他終于體驗到什么叫喜新厭舊。
好歹,他也是陪了他好多年的兄弟啊。
如今對他是呼之則來,揮之則去,心痛。
“你別這樣。”姜宛白碰了一下侯琰,看向岑湛,“你別走,一會兒我們出去吃飯。你還沒有在諾丁吃過飯吧。這里的餐廳,可不比外面的差。”
“還是嫂子好。”岑湛吸著鼻子,一副感動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