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彌厄爾總領天神,護我于魔鬼惡靈,衛我于邪神惡計,諸天使之統帥,庇護于我,踏碎邪魔之頭顱。”
馬洛夫握著銅制十字架,大聲吟誦著,隨著一聲“阿曼”,直接將銅制十字架懟到了圖多的胸口。
“惡靈退避!”
砰——
一道虛幻的白色影子從圖多體內彈出。
她佝僂著身子,看上去還不到圖多的腰部,濕漉漉的長發間裸露出一雙慘白的,充斥著怨毒的眼眸。
她像一只蟾蜍般爬上了圖多的肩頭,蹲距下來,下頜明顯分離的嘴巴里,延伸出一條青紫色的長舌。
“長舌邪靈!”
馬洛夫稍稍松了一口氣,這只是一只很普通的邪靈,沒有達到序列的程度,他能對付的了。
可惜現在雨勢太大,我的煉金粉末很難派上用場。
馬洛夫這樣想著,便再度舉起十字架向邪靈拍去。
那邪靈在圖多肩頭左右來回躲避,試圖讓馬洛夫投鼠忌器,但誰知馬洛夫極為穩健,瞅準時機當頭砸下。
居然是在那邪靈剛剛閃躲到圖多右肩頭時,仿佛未卜先知,同一時間砸落,直接將它拍成了飛灰。
這柄分量十足的銅制十字架取材于一個小教堂盛裝圣水的銅甕,最擅長攻擊邪靈。
馬洛夫長出了一口氣,他扶起昏迷不醒的圖多,將一堆白色粉末混合著雨水塞進圖多口中。
他頓時咳嗽了聲,醒轉過來,大聲尖叫著:“有......有鬼!”
“別嚎了,已經被我解決掉了。”
馬洛夫語氣平淡道。
“解決了”
圖多四下打量著,突然驚恐地指著馬洛夫的身后,尖叫道:“如果解決了,那又是什么”
馬洛夫回頭看去,正看到一個戴著黑色兜帽,提著一盞豆大火苗的油燈的老嫗,向他緩緩走來。
詭異嘶啞的歌聲再度響起:“停止哭泣,不要悲傷。”
“發聲者都將死去,你們打破了這里的安寧,我將縫合你們的嘴巴,斬斷你們的手腳,將你們獻祭給寂靜之神。”
馬洛夫只覺手中的十字架都變得發燙了起來,這意味著眼前的惡靈,已經是進入“序列”的存在!
“該死!”
隨著惡靈越來越近,兩匹駑馬發出了一陣不安的嘶鳴,直接四散逃去。
“大師,你能解決掉它嗎”
圖多小聲問道。
馬洛夫搖了搖頭:“不能。”
“那我們還不快跑”
馬洛夫繼續搖頭:“跑不了,這是提燈惡靈,只要被那盞油燈照到,就會被它詛咒,想要活命,必須打碎那盞油燈。”
老嫗的速度并不快,圖多死死地盯著那盞油燈,小聲道:“只要打碎那盞燈我們就能活命,對吧”
“嗯。”
馬洛夫開始禱念各個典籍中記載的驅魔咒文。
隨著它越來越近,等到它終于來到兩人面前的瞬間,兩人同時暴起發難,向著老嫗撲去。
然而——
只一瞬間,兩人都撲了個空。
在他們身后,提著燈的老嫗仿佛跨越了異次元,再度緩緩地向他們走來。
老嫗露出詭笑:“照到你們了,你們都得死。”
就在兩人心生絕望之際,漸漸遠去的馬蹄聲居然再度回來了。
他們下意識望去,只見在那遠方的雨幕中,兩個騎士的身影正在迅速放大。
劇烈的馬蹄聲與雨幕中狂躁的雷霆與暴雨聲混雜在了一起,載著背后的騎士,宛如一道迅捷的閃電,僅是驚鴻一瞥,便已欺近。
提燈老嫗獰笑著將手中的提燈照向那兩名騎士,馬洛夫驚恐地大喊道:“快躲開,不要被燈照到!”
然而已經晚了。
在巨大的慣性下,其中一名騎士手中的長劍斬過老嫗的大半邊身子,另一名騎士則全程袖手旁觀。
他們停在兩人旁邊,一起下馬。
“你們......”
馬洛夫剛想說話,就看到那提燈老嫗的半邊身子驟然裂開,如同被火焰焚燒過一般,化作了裊裊煙塵,被雨水迅速沖刷掉了。
“你是驅魔師吧”
“對。”
馬洛夫咕嚕一聲,咽了口唾沫。
兩個騎士的面孔都顯得非常年輕英俊,沒有蓄胡須,但區別在于其中一人臉色格外蒼白,幾乎沒有半點血色。
年輕的騎士皺眉道:“前面這個小鎮里有個非常強大的惡靈,不是你能對付的了的。”
“二位是獵魔人吧”
馬洛夫謹慎地詢問道。
“沒錯,我們專為對付這只惡靈而來,你們還是盡快離去吧,如果發生戰斗,我們未必顧得上你們。”
年輕的騎士當然就是李昂和洛迦。
“感謝兩位的救命之恩,我會勸商隊主人離去的,但商隊里我說了可不算。”
馬洛夫有些為難道。
李昂無所謂地點了點頭:“沒關系,我們無親無故,你們非要找死我也攔不住你們,你們自求多福。”
馬洛夫還想說話,就看到那兩名騎士已經毫不猶豫,向著小鎮深處走去。
而此時,李昂正在體內跟斯卡蒂交談著。
“這個靈魂里充滿了憤怒與怨恨,真是可口的味道。”
“你的口吻倒像是惡魔。”
“把它交給我吧,雖然質量很低,但如果足夠多的話,我會酌情抵賬。”
“好啊。”
李昂很無所謂道。
這樣充斥著負面情緒的惡靈,除非像卡塔琳娜那樣得天獨厚,才有幾率擺脫這種狀態,否則永遠都會被怨恨一切生靈的本能所支配。
與其徹底將其剿除,獻祭給斯卡蒂也算是物盡其用了。
“惡靈和惡魔的靈魂相比,哪個味道好些”
“惡魔的靈魂可遠遠配不上‘可口’二字,之前約定好用惡魔的靈魂獻祭,純粹是因為你是獵魔人;我如果要求你替我獵殺十個中序列巫師的靈魂,你肯定也不會同意。”
吞噬了白鬃蝠魔,還差兩個祭品才能完成契約的斯卡蒂,此刻已是今非昔比。
能夠清晰地感知到她的神性壯大了許多,但這同樣帶來了一些隱患,譬如此刻的斯卡蒂,高貴圣潔中,分明糅合了一絲輕微但卻顯而易見的狂躁。
仿佛有幽綠色的毒液滲透在她那白皙的皮膚表層,使得她整個人的狀態都顯得十分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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