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這樣走在浪漫的歐羅巴小鎮中。
從他們進入盧森堡的格雷文馬赫上空,飛機鉆下云層。
鳥瞰這大地,映入眼簾的格雷文馬赫,就坐落在一片大森林中,猶如一幅色彩搭配優雅的油畫,令人心馳神往。
此時在歐羅巴小鎮中漫步,北歐清冷的風與清新優美的環境就自然而然地讓人感覺神清氣爽,旅途的疲憊頓然而消。
廣場中有一群人在喂鴿子,雪看見這一幕,也跑過去,把背包里沒吃完的面包掰成小塊,灑在廣場那邊。
鴿子們跟她都很親近,隨著靈力潮汐的上升,無數生命的潛力與智力都在潛移默化的前進著。
這是世界的進階。
而不是獨屬于人類的恩賜。
安道遠看著她喂完了鴿子,也沒有催促,而是打開手機認真地拍了一張。
相片中:
銀發的少女蹲在廣場花池旁,身前是一小堆鴿子,她的臉上帶著唯美的笑容,在金白色晨曦的光芒下,仿佛天使一般美麗。
或許,這一刻。
無數行人的注意都被這位精靈般美麗的少女所吸引,但下一秒,他們的潛意識又漸漸淡忘了這件事情。
神明行走人間。
或許并不是為了獲得人們的注視與贊揚,
況且雪對于凡人所思所想,一向明晰的很透徹,當然,除了安道遠。
她喂完鴿子,就跑了過來。
“走吧,我已經明白這里的布局,三十三號就是前面街道拐角的那間掛著修表店牌子的木屋。”
安道遠看著她欣喜的表情。
便笑著揉了揉她的銀色長發,兩人就這樣悠閑地一邊交流著一邊觀賞著周圍的景觀不帶有任何焦急,仿佛真的是兩位來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大公國游玩的旅人。
街邊有一兩只慵懶的小貓咪趴在陽光能夠照到的地方,雪就跑過去,隨手逗弄著它們這些毛茸茸的小東西。
貓是德國卷毛貓,它的大眼睛lorpoints通常將會有藍色和紫色,就仿佛水貂的眼睛一般再加上那放置耳朵稍低而產生的神情,好似小妖精一般,確實有一種特別的魅力。
安道遠沒有去逗貓,而是走到了這件掛著Koswicz伯爵貴族紋章的木屋前。
隨后不緊不慢地敲了敲門。
“別敲了,屋里沒人。”
屋內傳來一位不耐煩的大叔聲音,聽起來比鮑勃還要粗魯些,真不愧是當初那個光頭大胡子在賞金獵人酒會上認識的人。
安道遠平靜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著裝,沒有浪費時間,而是表達了一種最容易被人接受的說話方式:
“這里是柯萊克先生的店嗎,我是鮑勃介紹來這里的。”
“鮑勃?虧他還記得我的店地址,進來吧。”
屋內的人大概手里還有工作,所以沒有自己走過來開門。
但安道遠能夠聽見輕巧的機括聲咔咔咔的響起,隨后修表店的大門就仿佛彈簧結構一般被轉動的齒輪打開。
“啊小貓咪跑掉了。”
雪也聽見了安道遠身前那扇店門開啟的聲音,隨后這一只德國卷毛貓就身形靈活地跳進了打開齒輪店門中。
“看來是柯萊克先生家養的貓啊。”
安道遠溫和的說道。
他紳士的說了一句‘打攪了’隨后輕輕推門而入。
“能把這只小貓養的這么健康漂亮,這位主人大概是個好人哦。”
雪跟著他身后,也說了一聲打擾了。
但話語里相比起安道遠的沉穩,還是多了些屬于少女般的跳脫心境。
“我是不是好人,這一點并不關鍵,我也不在乎。”
柯萊克先生不修邊幅的留著亂發,年紀大概四十多歲,進屋時,他的臉上帶著一副單片眼鏡,手里整拿著一個跳針在調整石英手表的齒輪。
修表店屋內無論是地上還是桌子上堆滿了無數的齒輪機括還有傳動桿,看起來仿佛回到了上個世紀還在蒸汽時代的傳動結構。
和飛鳥三筱那充滿未來感的研究所差別很大。
剛才那一只跳進屋里的德國卷毛貓就舒展了腰肢,趴在了一個大部頭掛鐘上面。
“你好,我是來自華夏的安道遠,現居日本東京,賞金獵人協會在之后德意志聯邦的超凡者會議邀請名額,是我來這里的目的”
安道遠的對話的態度理性中帶著平等,沒有太過于謙卑或者傲慢。
柯萊克將手中的手表放在桌子上,沒有抬起頭,而是對比著兩個齒輪平靜的回答道:“僅僅是鮑勃的人情,價值不夠。”
“我明白,等價交換,這很公平。”
相比起人情構建的社會,價值取向搭建的網絡明顯更合理一些。
安道遠將從一邊商店街買來的糖果盒放在一旁的架子上,整件屋子伴隨著齒輪咔咔咔的轉動聲中,傳達出了一種有序而規律的節奏感。
讓周圍顯得有種莫名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