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心慈嘆口氣:“你常年跟在他身邊,心里應該有分寸……”
“是……”
“如果有什么事,說出來我們一起解決。”
“誒。”
“我一會兒要去荒野山,你去問問太子有沒有時間。”
“是,娘娘。”
落日的余輝,染紅半個天際,橘黃色的光映射著裊裊炊煙,收斂了一天的忙碌。
明西洛剛出王府大門,聽完來人的話,忽然停下腳步,目光深入淵底的看著延古。
延古鄭重的看著明大人,只要明大人一聲令下,立即派人包圍整個梁都!太子身體乃強弩之末,竟然還敢服那種藥,萬一——與尋死有什么區別!
明西洛沉默著沒有動。
“大人——”就算他們要導向大皇子,也是他們鉗制住大皇子,而不是大皇子招攬他們!
明西洛抬步慢慢的往前走。
延古立即跟上:“大人——大人——”
明西洛聲音平靜,仿佛這是一件不值一提的事情:“喊什么,將開藥的太醫帶過來。”鎮定自若、沒有起伏。
延古焦躁的心,在明西洛說完后,仿佛也平靜下來。
明西洛神色如常,不過是一些助興的藥,一次兩次未必能藥了他的命!明西洛想到他吃了與誰……拳頭握了一下!梁公旭——“去辦。”
“是。”
項心慈從浴池中冒出來,托住瞬間昏過去的梁公旭,蒸騰的熱氣渲染著室內旖旎的氣氛,隱隱夾雜著男性清甜的氣息,與蒸汽藥香混合在一起,旖旎撩人,纏綿悱惻。
壽康公公幾乎連滾帶爬的沖過來,接過太子妃手里的人,手指顫抖的在太子鼻下探了探,喜極而泣:“奴才該死,奴才該死……謝謝太子妃娘娘,多謝太子妃娘娘,奴才給你磕……”
“閉嘴!”項心慈直接從水里走出來,身上單薄的紗衣緊貼在身上,有等于沒有:“狄路。”
狄路進來,瞬間垂下頭,耳根微紅。
項心慈沒讓秦姑姑伺候,拽過屏風上的衣服,披在身上:“將開藥的太醫帶過來,不要驚動其他人。”
“是。”
項心慈系上腰帶,看向壽康懷里的人。
壽康垂著頭沒臉看娘娘,如果不是娘娘發現殿下不對,如果不是在這藥浴里,如果不是娘娘……殿下恐怕……
壽康公公抱著單薄的殿下,自責又愧疚——
“什么時候的事?”項心慈將旭旭再往水里推推。
壽康急忙下水,讓殿下緊緊露出一個腦袋:“今……今天……”
“你為什么不說!我上次怎么跟你說的!他不懂事,你也不懂事!你最起碼讓我心里有一個數!藥是誰拿給他的!”
壽康也沒想到殿下真吃了,要不說紅顏禍水,今天換做任何一個女人,太子都不想與人拿自己的命爭高下,或者說,殿下只是想滿足太子妃娘娘。
“怎么,要怪到我頭上。”濕透的長發浸濕她后背單薄的衣服,蒸騰的熱氣依舊在浴室里漫延,她像身在霧中的妖魔,恐怖、絕美。
壽康不敢,只是——這種事太子妃娘娘也能處理的……還害的殿下服藥——
項心慈冷哼,她唯一沒有引誘過的恐怕就是梁公旭,否則還用他服藥氣絕,分分鐘折騰的他陽壽耗盡。
“奴才不敢,奴才剛剛關心則亂,請娘娘處罰——是娘娘仗義出手——”
項心慈將發絲撩開:“恐怕不止你這么想。”
“娘娘放心,這件事不會有人知道。”
項心慈只是說說,不是多擔心:“他沒事,你不用那么緊張,讓太醫過來,也只是安安你們的心,我母親畢竟是這一行出身,他不會有事。”
壽康現在恨不得一頭扎進水里:“娘娘奴才……”
“太醫到了。”狄路看眼小姐的背影,瞬間又從屏風下撤下一件外套,給七小姐披上。
秦姑姑見小姐看著殿下沒動,急忙上前為小姐系上衣袋。
老太醫腿腳發軟的走進來,進門又摔了兩個跟頭,才爬到太子身邊,試了試太子的鼻……
項心慈微微側頭,看他一眼。
老太醫驚慌不已的收回手,給殿下豪邁。
壽康看著老太醫的神色漸漸平穩下來,才將太子交給他人,跪在太子妃面前,一五一十開口:“是殿下要的藥,沒人敢不給。”
老太醫頓時感激涕零,他都準備好死了,但越號脈越震驚,太子賣相竟如此平和?怎么會如此平和?
雖然他沒有給很烈的藥物,但再溫和也不可能讓孱弱的太子沒有一點損傷?
老太醫出于依著本能的看眼房間里唯一可能與太子怎樣的太子妃,這……看太子妃那樣子,肯定成事了,怎么……
“你看什么!”項心慈憋了一肚子火,梁公旭還不如給她去吃仙丹,吞長生不老丸!
老太醫立即跪地磕頭!“下官該死,下官該死!”
壽康也跪在地上,心里念娘娘的好,剛剛是他一時心急,如果換做別人,太子死了也不一定:“娘娘,張太醫他……越少人知道越好……”給殿下留一份薄面,太子妃也少些流言蜚語,雖然并不是太子妃的錯。
老太醫戰戰兢兢的跪著,他從給出藥跪到現在,明大人傳他都沒去,對殿下忠心耿耿。
“我都不知道說你們什么好,這種事——”有什么好瞞的:“現在都滿意了!”
項心慈直接甩袖出去!出去第一件事便是解外袍。
焦耳看眼小姐身后的狄路,急忙按小姐的手,還有人,有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