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先生不用擔心了,您妻子只是輕微的燙傷沒有得到及時處理,上了藥過了一天差不多就不疼了,另外韓先生啊,兩口子有事情好好商量,吵架傷了感情。”
韓謙握著醫生的手,低聲道。
“不管會不會留疤你都別告訴她,還有我問你啊,螃蟹這玩意吃多了沒事兒么?剛才她一邊哭一邊吃,我擔心。”
“還是少吃一些,韓先生我知道您妻子的工作,溫董工作壓力大,您能謙讓還是謙讓一些,在外面忙了一天了··哎,我不多說了。”
因為溫暖出來了,紅著眼睛瞪著韓謙。
也不理會兩人,怒氣沖沖的往前走,韓謙剛準備追,醫生遞給他一個單子,告訴他去交錢拿藥,一邊是要跑的溫暖,一邊拿藥,韓謙直接插隊拿藥,這一次學乖了,不論身后的人怎么罵,他一個勁的賠笑解釋。
等出了門的時候車已經不見了。
又下雨了。
頂著雨跑到路邊攔車。
“最近的海鮮超市。”
兩口子吵架,不論誰對誰錯韓謙認為都是他的錯,因為溫暖受傷了,因為她哭了,而且還真就是韓謙的錯,他自己不知道心里一直藏著一團火沒有發泄出去,可溫暖卻是看的清清楚楚。
買了溫暖喜歡吃的螃蟹,這玩意學名飛蟹,濱海市的人一般稱呼為海雞子,選了四只最大的,一只就有二斤左右,這應該是韓謙第一次給溫暖買活的螃蟹。
然后打車去火鍋店準備火鍋外賣。
不存在賠禮道歉,只是感覺心里有愧疚,溫暖對他真的很好,他也明白溫暖今晚吵架的目的。
一路打車到了丈母娘家的小區,頂著雨跑進小區,飛奔上樓。
李金鶴打開門看著被淋成落湯雞的韓謙,無力嘆了口氣。
“這次又因為什么?”
韓謙不敢說睡過頭了沒給溫暖做飯,這么說了溫暖肯定會被李金鶴罵,小聲說白天做的事情欠缺了考慮,讓溫暖有些為難了,韓謙把責任攬下。
仔細想想還的確是他的錯,老丈人接過韓謙手里的東西看了一眼,故意高呼。
“哎呦?九月份的飛蟹可是最肥的時候,今天我和你媽還過去問了呢,八十多一斤,沒舍得買啊,小謙兒你等下啊,我去煮了,咱爺倆一人兩只下酒,哎?這還有烏拉滿族的火鍋?家里好像有銅鍋,我去找找。”
這時候李金鶴拿著韓謙留在這里的睡衣走了出來,對著溫孰的肩膀就是一巴掌,嗔怪道。
“沒個正經的,閨女都睡了,你喊什么喊?偷偷摸摸的吃了就行了。”
韓謙接過睡衣輕聲道。
“媽,我進去哄哄小暖。”
韓謙走進臥室,他早就猜到了溫暖會回家,推開門看著趴在床上看著手機的姑娘,韓謙走上前蹲在床邊,柔聲道。
“好啦,我給你道歉,今天是我做錯了沒給你做晚飯。”
溫暖也不說話,看著手機發呆,韓謙好奇的湊過頭看了一眼。
被老公抓著衣領拖出了門,終究是付錯了!
韓謙頓時一臉黑線,深吸了一口氣,淡淡道。
“小暖啊,明天你可能就看不到我了,我估計會有很多人找我拼命的。”
“死了活該。”
話落溫暖翻過身被對韓謙,韓謙伸出手按住溫暖的肩膀,輕聲道。
“不生氣了,我給你買了飛蟹和火鍋,爸下廚去做了,起來吃點東西在睡好不好?”
話出,明顯感覺溫暖咽了一口唾沫,韓謙開口再道。
“兩斤多一只,選的最大的,火鍋給你要的酸菜鍋,有蝦滑有青蝦,還有你最喜歡吃的腦花兒,哦!我還要了好多糖蒜,我知道你今天和我吵架是想讓我把心里那團無名之火發泄出來。”
話出,溫暖坐起身看著韓謙,認真道。
“我今天完全沒必要和你吵架,我不是那種碰水喊涼,端鍋嫌燙的小女生,被燙兩下我也不至于哭,我哭的是我老公睡覺不管我,我哭的是你心里有事兒自己憋著不和我說!咱們倆雖然離婚了,但那只是一個給我扔了的破本,我是你老婆,你心里憋著火我能感覺不到?我能不擔心你?你可好,直接揪著衣領把我拖出去,螃蟹你拿走,我不吃了。”
“我不是擔心你的燙傷么?以后落下了疤怎么辦?”
“你還擔心有疤?你現在把濕衣服脫了讓老溫看看?我被燙一下您心疼的不得了,你挨刀子的時候我心疼不心疼?萬一你今天把人打了,明天人家不要命了拿刀子捅了你,你死了我有再多錢又有什么用?”
說著說著姑娘又哭了,韓謙急忙的把姑娘抱在懷里,柔聲道。
“對對對,你說的都對,乖!把藥吃了咱們睡覺了。”
“我還沒吃螃蟹,你真準備和老溫一人兩只?”
“我又不吃螃蟹,給你買的。”
“吵架就有飛蟹吃?”
“嗯···盡量不吵架,太貴了。”
一頓在家里吃的飯要一千多,韓謙從來沒敢想過,穿著粉粉嫩嫩睡衣的溫暖坐在桌子前,四只螃蟹一人一只,韓謙不吃被溫暖拿走。
溫孰看著紅著眼眶,受傷抱著繃帶的閨女很心疼,對韓謙說話的語氣也嚴肅了很多。
“你們兩口子吵架是正常的,我和你媽也吵架,夫妻沒有不吵架的,你今晚的態度讓我很滿意,但是!我想知道你們兩個因為什么吵架。”
溫暖吃著螃蟹看著韓謙,眼神中帶著威脅,如果韓謙敢說她自己煮螃蟹把手燙了,今天這個架還得吵,韓謙尷尬的撓了撓頭,輕聲道。
“這個···溫暖剛接手了輝天,有一些老家伙在里面逼逼賴賴的不配合溫暖工作,然后··然后··然后我今天去把魏輝的腦門被打開瓢了,溫暖說了我幾句,我耍了點脾氣。”
溫孰皺著眉頭看著韓謙,沉聲道。
“魏輝今天有六十多了吧?你知不知道如果你把魏輝打死或是打傻了,你會有天大的麻煩!介時會有很多人找到這個機會對你動手,你拿什么打的?”
“就一煙灰缸,他先開口罵我的。”
“塑料的?”
“玻璃的那種。”
話出,溫孰一拍桌子,嚇得溫暖手里的螃蟹掉在了桌上,這時候李金鶴伸出手摸了摸女婿的頭,笑道。
“我感覺我兒子做的沒錯!男人就得有這個魄力,但是兒啊,媽和你說,你打胳膊,打腿打肚子都行,可這腦袋不能亂打啊!你爸說也沒錯,現在盯著你的很多,咱們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還有小暖啊,你有什么事兒不能好好說啊,大半夜的韓謙頂著大雨過來給你送螃蟹,吃了就不生氣了?”
“你別管我!”
敢和李金鶴頂嘴的也就只有溫暖這么一位勇士了。
吃著火鍋,聽著雨聲,溫孰又找了一個可以抽煙喝酒的機會,他們倆也把韓謙當兒子一樣看,什么離婚不離婚的,只要兩個孩子還在一起,他們就不管那么多。
晚上韓謙想留宿,溫暖小聲說家里還有沒吃完的螃蟹,就這么把韓謙被拉走了,盯著大雨開車,溫暖望著窗外淡淡道。
“韓謙,你心里那團火到底是什么?勾大炮的死?林縱橫的算計?還是說你的計劃失敗了?”
韓謙仔細想了想,低聲道。
“趕鴨子上架吧,我沒有那么多的野心想要去做這些事情,可命運又不得不逼著我前進,其實我很懶,我也想回家放牛。”
溫暖好奇的把窗戶打開一個縫,下一秒雨水淋在了她的臉上,連忙關上窗戶,小聲道。
“男人的一生不就應該是充滿激情的么?等到老了和子孫們講述著年輕時的光輝事跡,總不能和女人一樣等年紀大了就做村口扯老婆舌吧。”
“你這么說很有道理,我勉強能接受。”
“咱們倆結婚你第一次去我家的時候你說過一句話,既來之,責安之。”
到家了,溫暖繼續吃螃蟹,韓謙去洗澡然后回二樓的暖和的被窩,剛躺下,燕青青的電話打了過來。
“韓謙,我媽問你過節那天有沒有時間,一起吃個飯,鶯鶯也回來。”
“嗯···下午應該可以吧。”
“那就這么定了。”
電話剛掛,季大媽發來短信,說過節的時候她爸媽要來市里一起過節,問韓謙有沒有時間,韓謙想了想,下午和燕青青父母吃飯,晚上去見丈母娘,一點之前應該沒什么時候。
十點以后,一點之前有時間。
愛你。
等手機再一次響起的時候,韓謙都害怕了,看見蔡青湖的電話,韓謙心里突然很不舒服,接通電話后直截了當的開口。
“清湖,過節那天你有事兒么?上午咱們倆去程老爺子那過個節?”
“啊!啊?啊!!相公你怎么知道我想說什么啊!”
“猜的。”
“就喜歡你這個聰明勁兒,車牌不許換!那是我生日,記住了!”
掛斷電話,韓謙望著屋頂心理默默祈禱。
“不要來電話,不要來電話,不要來電話。”
“嗡!”
手機震動了,不用看號碼,接通電話恭敬道。
“姨!三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