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場數百修士進行的大規模吃雞,馮雪并不是沒有想法,當年在地球上,他也曾經熱衷過一段時間的吃雞來著的,所以茍入決賽圈什么的,他當然也懂。
但是,當這一切發生在修士圈子的時候,馮雪怎么總覺得畫風有點不對呢?
雖然不說人腦子打出狗腦子,但是,這畫面和他想的不太一樣啊!
“小師叔,別發呆,又有人來了!”徐琴的提醒聲將馮雪從跑偏的思緒中拽了回來,隨后,就看到好幾個頭頂頂著字的修士或擠開人群,或干脆直接從人腦袋上跳了過來。
“怎么搞?”馮雪這種時候還是相當謙虛的,沒有想著一個人跳出去把所有人都撂翻,而是向著形似老司機的徐琴問道。
“等著,人數多于五個就不要上!”徐琴立刻做出回答,不過隨即似乎是覺得有點不妥,又補了一句,“我師傅說的。”
“嗯,那就等著。”馮雪點了點頭,這賭坊門口的戰斗烈度卻是越發夸張起來,最開始大家都還控制著在用風刃術,火球術,又或者干脆是縛身咒、昏迷術之類的單體法術,但現在,基本是什么范圍廣,什么波及大就用什么。
“這群家伙終于想通了,賠償什么的,修士又不缺那個錢,只要別傷到平民就行。”徐琴撇撇嘴點評著,馮雪卻是有點無語的看著那些修士丟出的符箓。
符箓雖然是修士們最常使用的武器,比起需要準備的法術而言,有著節省法力,施法方便,隱藏法力波動,延遲釋放等等優勢,但是,卻也存在著相當的劣勢。
比如最重要的一點——
指向性。
是的,指向性。
比起從一開始就以神識鎖定,只要不被阻擋或者防御,就可以精準飛向目標的主動施法而言,符咒更多的是你發動時的那一瞬間做出的指向觸發。
而玩過對抗的人都該明白,指向性技能和非指向性技能之間的巨大鴻溝。
特別是這種混戰之中,隨手丟出一張符咒,它會命中誰基本就不是施術者能決定的事情了。
當然,修士界為了這種情況,也有了很多針對性的做法,比如用劍穿刺符紙,縮短施法距離,又或者是以特殊手法將符箓丟出,然后再讓符紙于空中引燃,從而改變攻擊方向等等。
但毫無疑問,場中這些一門心思放在修煉,又或者干脆是認為自己可以早早進入下一階段的“天才”們,是不屑于修行這種花費時間,但效果并不怎么好的技術的。
所以,場中的畫面,是相當的混亂。
玩射擊游戲的人都懂,中門對狙不可怕,可怕的是亂槍掃射,前者你知道他要狙,注意走位就好,但后者,鬼知道哪個角度會冒出來一發本該打向哪里的子彈?
“這種水平,也好意思派出來?”馮雪雖然沒說,但他的眼神里,卻充滿了這種想法。
徐琴這個大小混跡王都貴族圈子的少女是何等人精,立刻看出了馮雪的想法,開口便道:
“小師叔你想多了啦,哪有那么多生而知之的天才人物,這些人送出來就是為了讓他們吃點虧,明白這洪荒不是繞著他們轉的,等過幾天,天真的笨蛋們都被清掉之后,你就知道人心險惡了。”
“那我倒要看看有多……”
大家都知道,但凡是能當穿越者的,嘴基本都是開了光的,于是,就在馮雪這話還沒說完的時候,腦子里就想起了骰子轉動的聲響——
“骨碌碌……”
“臥槽!”
(以下判定僅讀者可見)
陳元使用了明目符,并謹慎的觀察了周圍的情況,偵查對抗潛行。
偵查:51/55(成功)
潛行:84/27(失敗)
你的潛行被對方識破,你被發現了。
馮雪瞪著眼睛,雖然因為失敗而沒有顯示具體項目,但這種時候,哪怕不用腦子,他都知道是過了個潛行對抗。
而緊接著,耳畔就響起了一個年輕人的聲音——
“角落里藏了兩個人!”
這話一出,混戰中的所有人幾乎同時調轉了視線,原本在隱身符作用下顯得暗淡的文字,在如此直視中,卻也難免暴露。
連句場面話都來不及說的情況下,數十張符箓幾乎是同一時間對著兩人的藏身之所砸了過來。
“同袍!玄武!鐵甲!敢當!平山!太行!”
馮雪一聲暴喝,道道火光從他的手臂中燃起,層層光芒直接擋在了他的身前,連同他身上的法衣一起,構成了一面七層光盾,迎接著接二連三的轟擊。
雖然說這所謂的秋貢是有禁止殺人的規則的,每個人都用差點打死人的力氣打你一拳,你指不定就死了呢?
馮雪反正是不相信這世上有絕對安全的保障措施的,直接就來了個防御全開,除了第一道同袍符是為了把徐琴一起拉進防御圈之外,剩下的一道比一道厚實,在三皇法印的加持下,每一道符箓都是如此堅挺,但是馮雪的護腕卻仍舊不停地燒掉新的符箓,將這一層烏龜殼變得越來越厚。
直到馮雪把自己能想到的所有可疊加的防御符箓全部燒了一遍,那一層被符箓炸起來的煙霧才慢慢散去。
然后,大家就都蛋疼了(徐琴柰疼)——
這符箓防御厚的,寶光都把視線遮住了。
馮雪眼前白茫茫一片不說,在外面的修士眼里,眼前這也是個猶如抽煙的時候吹出的肥皂泡一樣的圓坨坨。
“小師叔,你這反應過激了啊!”徐琴哭笑不得的看著這把自己也捆住的防御,這種厚度,連神識都透不出去啊!
沒轍……
徐琴想著,從自己的縮物袋里抽了一把攻擊符箓,尋思著防御散掉后,能不能直接炸出一條路來。
“怎么就過激了!修士斗法的事,能叫過激嗎?”馮雪梗著脖子,強撐著說道,他哪里不明白,這防御往這一戳,外面的人肯定直接把這圓坨坨圍起來再說了啊!
等等……圍起來?那豈不是說,無論哪邊都有敵人?
馮雪腦中靈光一閃,又抓了一把空白的黃表紙塞進護腕里彌補剛才燒掉的部分,然后笑著道:
“準備好,我們要跳咯!”
“跳什……啊!”徐琴話還沒說完,就被馮雪夾在了腋下——
“給我跳躍鑒定!老子要跳進人堆里!”
“骨碌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