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10天前,一個人找到了我。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我的,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他的出現讓我感到意外和困惑,他跟我說他叫智者,他是路途公司的人……”
“他跟我聊起了你,他知道你對我做了什么,他還跟我說了許多我不知道的關于你的事。然后他問我想不想報仇,想不想成為你那樣的人,我說想……”
“然后我就跟著他去了燈塔領事館,見到了一個叫醫生的人,他也是路途公司的議員。那個醫生又跟我聊了許久,然后抽我的血去化驗……”
“當天晚上我在領事館里住了下來,他們給我安排了一個女人。那是一個白人女孩,名叫艾米,她很熱情,我和她度過了一個難忘的夜晚……”說到這里,杜武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溫柔的笑容,難得一見。
李子安的心中卻是一聲嘆息。
想必那天晚上是這小子人生中第一次吃肉,卻沒想到那也是最后一次。
人生之悲哀,莫大于此。
“第二天上午,醫生將我帶到了一個手術室里,他讓我躺在手術臺上,然后往我的身上連接了很多東西……”
李子安打斷了他的話:“他往你的身上連接了些什么東西?”
“一些導線,輸液的導管,還有一些東西……我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杜武的神色有點恍惚,“醫生給我注射了麻藥,然后又給我注射了一劑綠色的針劑。”
“綠色的針劑?”
“因為那個顏色很特殊,所以我記住了。”杜武說。
李子安心里暗暗地道:“那個應該就是仿造的幽靈,真正的火種是白色的粉末,不可能是火種。可是,路途公司的實力怎么可能研制出仿造的火種?”
這個問題他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杜武接著說了下去:“后來我昏迷了過去,當我醒過來的時候,醫生告訴我說改造手術已經做完了,很成功。隨后醫生讓我做了一些測試,我都很順利的通過了。也就在那之后,我發現我變得更強大了,那個時候我覺得……”停頓了一下他才說出來,“我覺得我能打敗你,甚至是殺了你。”
李子安的嘴角浮出了一絲苦笑。
他就整不明白了,他只不過是說出了真相而已,這小子怎么就這么恨他呢?
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
這句話還真他媽有道理。
“然后智者又找到我,跟我聊起了殺死你的計劃。最初他是想催眠杜林林的,可是杜林林的意志力太強大,他根本控制不了,然后他就提出……”杜武的話到這里就打住了,說不下去了,他的眼神之中也浮出了一抹愧疚的神光。
沈寶慧再怎么惹人厭,那也是生他的母親。從他這一點反應來看,他的身上還有那么一點人性,并沒有完全泯滅掉。
“如果你不想說,這部分內容你可以不說。”李子安說。
杜武說道:“不,我要說。”
李子安點了一下頭。
“他提議將我母親加入到他的計劃中來,然后在我母親身上綁上炸彈,那樣的話你就不會懷疑。我開始不答應,可是他說服了我。”
李子安感到有些意外:“別人要在你媽身上綁炸彈,這樣的事情也能說服你,我很好奇那個智者跟你說了什么?”
“他說只有無牽無掛,我才能變得更強大,我才能成為路途公司的戰士,成為圓桌議員中的一員。我知道那樣做不對,可是我又討厭那個女人,她不配做我的母親……”杜武的上班是痛苦的神色,“我恨她,勝過恨你!”
“可是她是你的母親。”
“我沒有她那樣的母親,你知道嗎,我問她誰是我的父親,她居然都不知道!”杜武突然哈笑了起來,“哈哈哈!她不知道誰是我的父親,哈哈哈……她不知道!”
李子安的心里生出了一絲同情。
這樣的事情落誰身上,誰都受不了。
你說沈寶慧這樣的女人,她爛就爛吧,可是爛到不知道自己兒子的父親是誰的程度,這就有點離譜了。偏偏她還趁著自己懷有身孕,勾搭上了杜枝山,讓杜枝山當了便宜老爸。這樣的母親,杜武能不恨嗎?
現在回想起來,老杜當年不知道憋了多久,以至于饑不擇食。
亦或者,那個沈寶慧是個深藏不露的高人,有絕技傍身……
打住!
腦子太靈動了,有時候也不是什么好事。
“我也想干掉你,我也想變得更強,成為路途公司的圓桌議員,開啟新的人生,這么好的事情,我為什么不干?”杜武看著李子安,毫不掩飾眼神中的恨意。
李子安卻對這樣的眼神沒有了感覺。
“該說的我都說了,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見你。”杜武顯得有些疲憊。
李子安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我最想知道的是與幽靈有關的東西,你要想帶罪立功,你就得把你所知道的與幽靈有關的東西都告訴我。”
杜武冷笑了一聲:“我就知道你想從我這里獲得情報,我的確知道一些關于幽靈的東西,我想對你很有價值,但是我要一份免罪協議。你給我申請一份免罪協議,讓這里的領導人跟我簽了,然后我就告訴你。”
李子安笑了笑:“不就是一份免罪協議嗎,我隨時都可以為你搞到手,先跟我說說你身上的幽靈吧。”
杜武冷笑了一聲:“我們雖然不是師徒了,可是我了解你,從你嘴里說出來的話,我一個字都不相信。”
李子安:“……”
“你走吧,讓這里最高的領導來見我,我跟他談。”杜武說。
李子安的嘴角浮出了一絲笑意:“你小子的腦袋瓜子是越來越清醒了。”
“跟你打交道,我得防著點,不然被你賣了還要幫你數錢。”
李子安忽然抬手指向了杜武的身后:“沈阿姨,你怎么來了?”
杜武吃了一驚,本能的回頭去看。
卻就在他剛剛回過頭去的時候,一只手就披在了他的頸動脈上,他悶哼了一聲,眼前一黑就躺了下去。
房間里傳出了董曦的聲音:“你徒弟就這么傻嗎?他剛剛還說從你嘴里說出來的一個字他都不相信,結果剛把嘴巴閉上就被你騙了,我也是醉了。”
李子安說道:“他是心虛,對他母親懷有負罪感,一時慌亂所以才被我騙了,如果我說別人,他肯定是不會相信。”
董曦嘆了一口氣:“哎!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遇上你這樣的師父,有這樣的結局也不奇怪。”
李子安:“……”
“我馬上過來。”董曦說。
大師其實也心虛。
董曦很快就推開房門走了進來,進來之后又順手關上了房門。不過她的臉上是一個一本正經的表情,說的話也很正經:“大師,你把他打暈了,還怎么審問他?”
李子安也一本正經地道:“他要免罪協議才開口,你們肯定不會給他,所以我只有用我自己的辦法了。”
兩口子之所以這么正規,那是因為這個房間處在全方位的監控之下,兩人所說的任何話有一群人在聽,別人所做的任何動作也有一群人在看著。
“那你要怎么做?”董曦的心里很好奇。
“你看著就好。”李子安沒有解釋,他在床邊坐了下來,然后伸手抓住了杜武的手腕。
董曦也不多問,只是看著李子安。
李子安心念一動,大惰隨身爐隨即響應,一縷混沌能量攜帶著真氣進入了杜武的身體之中。
如果是普通人,他用真氣就能獲得身體內部的信息,可是對于有火種的人卻不行,因為火種會對抗他的真氣。
果然,混沌能量和真氣剛剛進入杜武的身體,就有慘綠色的東西從四面八方匯聚過來,于大臂位置堵住了他的混沌能量和真氣。
這等于是兩軍對壘。
李子安沒有立刻去攻擊,而是推動混沌能量和真氣緩緩前進,引誘那些慘綠色的東西來攻擊。
那些慘綠色的東西有智商,這點從它也懂排兵布陣上就能看出來。可是它們的智商怎么能跟人相比,這邊一引誘它們就沖了上來。
結果最先沖過來的瞬間陷入了混沌能量和真氣的包圍,雙方開始廝殺。真氣消耗最快,混沌能量幾乎沒有消耗,一直表現的相當穩健。
李子安雖然直到現在也沒有搞懂混沌能量究竟是什么性質的能量,但他卻知道混沌能量相當之高級,幾乎是萬能的能量,戰斗力也是最強的。
一轉眼的功夫,不知道多少慘綠色的東西死在了混沌能量之下。
詭異的情況出現了。
被混沌能量殺死的慘綠色的東西隨著信息一起進入了大惰隨身爐,然后被轉換成了化香灰。
李子安心中一片驚訝:“難道我真的是鐵血戰士那樣的角色,是專門捕殺有火種的人的?”
或許是,或許不是,但不管是與不是,大惰隨身爐之中多了香灰,對他來說都是好事。他之所以能點亮第六幅推天圖,那還多虧了香灰的助力。
就這這點時間里,更多的產綠色的東西聚集在了杜武的右臂上方。
這是要決戰嗎?
這個念頭還沒有落下,慘綠色的東西潮水一般涌下來,沖向了下方的混沌能量與真氣。兩邊還沒再次廝殺起來,杜武的右臂就腫了一倍不止,就連血肉都隱隱透出了慘綠色的光芒。
董曦也看見了,她驚訝地道:“這是怎么回事?”
李子安忽然意識到了什么,忽然松開杜武的手,轉身一個虎撲將董曦撲倒在地。
轟隆!
血色和慘綠色的爆炸沖擊波瞬間擴散到了整個房間!
杜武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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