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剛才都看見了,鐵蛋左上臂就有這個,一模一樣。”
“可我不記得小霽有胎記……”戚煜沉吟,回想著。半天才淡淡道:“可能我忘了,當時我忘了不少事。”
李婉婉一聽,就知道,當時他母妃被做成人彘,他肯定受了很大的刺激,忘了很多東西。
而不久后,鐵蛋又被抱出宮了,流落在宮外,那他忘了這個,不知道這個胎記的事,也不是什么稀奇的。
戚煜視線還看著紙上的那半朵花,又沉吟:“所以,流煙姑姑一直畫的,其實是……”
他弟弟的胎記?
可他弟弟的胎記,對流煙姑姑,有那么重要嗎?流煙姑姑竟然總是畫,怎么都忘不了,就跟執念一樣。
李婉婉看出他在想什么,也道:“這事就更奇怪了。當時鐵蛋還沒丟吧,怎么流煙姑姑竟然對鐵蛋的這個胎記那么記憶深刻。”
“是更奇怪了。”戚煜呷了口茶。“但這事查到這也沒法查了,只能等將流煙姑姑治好,問她為何總是畫小霽的胎記。”說到這,他笑看她,“也多虧了你好奇,不然我到現在還不知小霽竟然還有胎記。”
李婉婉呵呵笑道:“我是已經將流煙姑姑當大嫂看待了,看這圖案對她很重要似的,就來宮里問問,正好當時離鐵蛋住的清壽宮又近,就去看了看鐵蛋,也沒料到是鐵蛋的胎記。”
戚煜沒將茶擱下,倒是送到了她嘴邊。
她羞澀的躲開,臉紅撲撲的,小小聲道:“你、你喝過的。”
“就不能喝了?”他笑著接話。
她抱著他,臉埋他身上,更羞澀了。
戚煜笑了,本就只是逗她,見她如此,他心情大好的一只手摟著她,一邊又呷了口茶,才擱下青玉茶碗。
“陪我一塊看折子吧。”他道。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才一只手又打開了一本奏折。
李婉婉立刻搖頭,“你自己看吧,我也看不懂。”
“你是想出宮了吧?”
“嗯,我想告訴我大哥這個事,我進宮來問圖案的事我大哥也知道。我看得出來,我大哥其實是喜歡流煙姑姑的。”
“那你去吧。”
李婉婉便起身準備走了,但看到御桌上顯然很高的折子,她不由地的停住了動作,奇怪道:“我怎么感覺你這段時間,折子越來越多了,不是說有丞相和我三哥分擔這些比較重要的折子嗎。”
是有人分擔。
但以前的確有丞相和李驀然這個形同副相的御史大夫分擔。
可現在李驀然身體越來越不好,都要不久于人世了,一天批不了幾本折子,丞相年紀也大了,一天也多批不了多少,那原本分給李驀然的那些折子,自然都送到了他這里。
不過李驀然將不久于人世的事,不能告訴他家小女人,他家小女人雖然是穿來的,但卻早就將李驀然他們當做親哥哥了,親哥哥要死,他家小女人能沒有點感覺?
只見戚煜道:“最近事情多。”
這的確也是個理由。
李婉婉也沒有懷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