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輪游絲,這其實是個組合詞。
按照功能來說,它實際上分成擺輪和游絲兩個概念。
在21世紀。
游絲已經被優化到了極限,成為了一種相當細的螺旋形彈簧,99.9都被用于機械表。
它大約比人發細3~4倍,總重量約2mg,卻可耐受600g的張力,韌性相當強。
在鐘表中,游絲的內端固定在擺輪的軸心,外端則固定在擺輪夾板上。
當擺輪受到驅動時固定在擺輪內的游絲則會因為彈性而均勻地收縮及舒張,同時帶動擺輪來回擺動。XxBiQuGe
擺輪受到驅動力量使游絲受力壓縮、舒張,帶動擺輪順時針或逆時針旋轉。
這樣的旋轉周期會直接影響到腕表走時的準確度,從而校準時間。
而實際上呢,擺輪游絲可以應用的領域非常廣泛。
因為它和發條有著重要的關系:
發條釋放能量的動力傳輸至擒縱系統,驅動游絲擺輪進行簡諧運動,產生一反作用力達到減速的目的。
不過隨著科技發展,擺輪游絲和發條的關系逐漸產生了裂縫,或者說擺輪游絲被ntr了:
普通發條不用如此精準的運動校正,進階的發條又有其他手段可以達到更精確的效果,不需要擺輪游絲。
因此一來二去,擺輪游絲和發條也就只能在機械表里見見了。
然而孰能想到。
在北宋這個年代,徐云居然見到了一組擺輪游絲組成的設備?
當然了。
這里的擺輪游絲肯定不會像后世那么精細,主要是起到一個引接內部環節的效果。
說來也巧。
就在徐云觀察著這套裝置的同時,裝置內部忽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咔咔聲——這種聲音聽起來就像是打水時把水桶拋下井口,轆轤搖架上繩索飛快被抽出的情形。
隨后裝置底部傳來了一陣嘩啦啦的流水聲。
很明顯。
主房那邊老蘇正在用水洗刷刷。
又過了幾秒鐘。
聲音停止。
而在這個過程里,被磨盤拉出的繩索并沒受到影響,依舊在向外拖拽。
到了這一地步。
壓根不需要拆開裝置細看,徐云便已然明白了一切。
蘇府的這套送水裝置,或許成本造價不算高,但整個環節中蘊含的技術水平卻非同一般!
這是一個精密的、互相關聯著的平面供水體系:
整根管道長度大約百米,鋪設在地面之下。
管道材料未知,可能是石頭也可能是金屬。
每日先由仆役在大丫鬟面前試水確認無毒后,便將預先打好的井水通過石柱灌入。
由于石柱有高度,因此一開始重力勢能先轉換成了些許動能——還有部分則在碰撞中失能,以此使得井水向前流動。
在入口前方大約十多米處,則被安置了一個自吸泵。
這個自吸泵一開始其實是不運做的,簡單的將水都擋在了一側。
與此同時。
地面上有一頭驢不停的在拉著磨盤,磨盤底部改造后可以引動繩索。
繩索的起始點在院外的另一側,長度可能二十米,可能三十米。
具體長度徐云沒法猜測,只知它像是穿針一般的被傳過了地面設施,銜接到了磨盤上。
隨著驢開始拉磨盤,繩子像是風箏收線一般的被收回。
繩子的牽引帶動了裝置中發條的蓄力,這些發條可能同樣有好幾個,擺輪游絲則負責校準。
當一個發條蓄力完畢后,下一個便接著進行蓄力,一直等到全部蓄滿為止。
當主房或者西廂房需要用水時候那邊只需要按住開關,輕輕一扭。
發條便會將蓄滿的彈性勢能轉換成動能,瞬間提供足夠自吸泵運轉的功率。
這也是為什么管道直徑會粗達三十厘米的原因:
一來是為了蓄水,避免一日內反復性的灌注。
二來則是防止細小的管道承載不了瞬時沖壓而爆裂。
“飛輪...自吸泵...擺輪游絲...發條....”
看著這一套嚴密運作的設備,徐云緩緩從地上站起身,眼露震撼。
雖然以他的眼界來看,這套設備還有很多地方可以改進:
比如一開始井水的勢能轉換效率不高,石柱完全可以調成傾斜。
又比如繩索可以改成類似魚類的那種扁平型,以此來增加摩擦力蓄能,雖然這樣驢會比較累
但別忘了。
徐云可是一位現代人。
用現代眼界看北宋科技,這就和用22年的閱讀眼光,去噴《盤龍》《斗破》這些網文早期書有毒一樣,完全是無意義的行為。
就當前的科技水平來看,老蘇的這套裝置都無疑算得上的巔峰級的科技成果了。
雖然不清楚內部的結構到底精細到了一個什么樣的量級,但徐云敢保證,最少領先西方四百年是沒啥問題的。
四百年后才16世紀,那時候的西方還沒到科技豬突猛進的地步。
想到這兒。
徐云下意識的抬起頭,看向了天空。
光老蘇這個在汴京的臨時住宅里,尚且都能見到如此精巧的供水裝置。
那么這個因為金人而暴斃的朝代...不,或者說華夏悠悠五千載的歷史中,又有多少先民的智慧被埋沒在了歲月長河里了呢?
恐怕沒人能給出一個準確的數字。
與此同時。
徐云對于老蘇這個人的興趣,也驟然濃郁了不少。
雖然老蘇在歷史上的發明創造不少,但和小牛不同,小牛那會兒算是17世紀,各種資料甚至親筆手稿都留下了不少,
世間對于小牛的認知是相對明確、詳盡且權威的,大家都知道小牛是個啥性格。
但老蘇卻不同。
1100年距離現在差了足足九百年,加之北宋暴斃,大量的古籍遺失。
因此徐云和后世對于蘇頌的能力和性格,談不上一個很直觀的認知。
其實不止蘇頌,古代很多知名科學家也是如此。
比如南北朝時期的祖沖之,甚至有一些黑子認為他是抄襲別人得來的成果:
他的手下有一個像是曲啊小將似的人物,《大明歷》都是祖沖之靠著此人得出的。
至于你去問他的名字和依據,這些人則會回你一句‘資料都被祖沖之給毀了,所以你查不到這個人’。
也不知道那些人什么仇什么怨,非要給一些先賢潑上臟水。
隨后徐云搖了搖頭,將心思收回了現實。
看著這個還在咔咔作響的裝置,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嘴上不可抑制的揚起了一絲笑容:
話說回來,在本土的歷史里,擺輪游絲的發明者也算自己的老熟人了。
他叫做
羅伯特,胡克。
考慮到可能有讀者有異議,解釋一下,現在公認的就是1664年胡克發明的游絲,09年瑞典CBT會議上已經翻案了。
惠更斯目前在牛津大學物理編年史課程中,關于游絲的定義是校正了螺旋形游絲,這個課程大學圖書館電腦就可以訪問。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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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