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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已是精銳,可當大用也

更新時間:2025-02-12  作者:祝家大爺
前方,賊軍已是潰敗,不過剛一接陣,立馬大潰。

蘇武已然在后就笑:“兄弟們,且看著,看看這些賊軍……”

不是蘇武非要這么來裝,這話,是說給身后軍漢們聽的,蘇武也回頭去看,只看得左右軍漢,皆是笑臉,蔑視賊人的笑臉。

如此,蘇武便才心滿意足。

任何事,都有兩面性,有話說,驕兵必敗,但兵若不驕,不是那驕兵悍將,又怎么能取勝呢?

任何事的兩面性,都是這么矛盾與復雜。當然,“驕”與“驕”之間,也有區別。

鐵甲軍漢倒也不急著追了,追擊之事,由輕甲軍漢來做。

便是賊軍四面八方漫山遍野去跑,四周自也是圍追堵截。

蘇武有軍令,全部殺光,一個不留,軍漢們自是爭先恐后而去,已然陷陣大勝,掩殺追擊不是什么難事。

倒是活生生捅刺殺人,有些人還稍稍有那么一點點心理負擔,但也不是第一次了,這一次過后,想來,這種心理上的負擔就再也不會多有。

這也是良家子當兵的一些缺點,但只要稍稍克服,便是大不一樣。

就看那軍漢,奔跑起來,那自是快速非常,奔跑本也是軍中操練的基本事項,追起賊人,那自是不在話下。

追到了,已然近前,那軍漢左右看了看,看看身邊同袍,然后是一咬牙去,長槍上前猛烈去捅,捅的時候,他甚至下意識里閉了一下眼睛……

只待再去看,頭前那賊人已然被長槍穿胸而過,只管把長槍一拔,再去追。

就看身后與左右同袍,路過之時,便也是長槍只管去扎那本已倒地的賊人,一人扎得一下,那賊人已然是千瘡百孔,軍漢們腳步也不停留,只管都去再追。

左右山梁,更是連連在堵,那欒廷玉帶著三百輕甲繞后,已然也是堵個正著。

場面之中,已然是一邊倒的局面。

蘇武腳步不快,只慢慢往前走去,看的是那些藏在林蔭之間的車駕。

一旁朱武跟隨,也開口來說:“將軍,這些賊軍見得咱們人多勢眾,還不奔逃,還敢列隊來戰,可見那高唐州的兵馬,著實不堪,讓這些賊人勝得太過輕易……”

蘇武點著頭:“是這個道理,但不免也是那大賊頭領知道身后車駕里錢糧太多,舍不得輕易拋棄。”

朱武點著頭,卻問一語:“將軍,那京畿禁軍,戰力如何?”

蘇武倒是也沒想到朱武忽然會問這個問題……

但蘇武不答,只是笑了笑……

朱武立馬知會,嘆了一口氣去:“唉……那西北州府,官軍戰力著實不差,卑職在那少華山里,每日是擔驚受怕……”

蘇武也點頭:“西軍堪用,即便是遠離邊境的廂軍,也還有幾分戰力。”

朱武皺眉去想:“將軍,既是這些禁軍廂軍都不堪用,那這梁山之賊,可不能再讓他們打破州府城池了,當防備他們一發不可收拾。”

蘇武點著頭:“嗯,你說得對,州府之地,再不能破。”

否則,還真有可能一發不可收拾,此番梁山會得一半高唐州之財物,本也是極大的一筆數目。

要讓梁山過得不苦,但也不能讓梁山真的寬裕起來,若是再破州府,梁山真練出一兩萬堪戰人馬,兩三萬嘍啰輔兵,那真就是一發不可收拾。

不是蘇武不自信,而是實在沒有必要讓自己麾下的人馬過多傷亡,蘇武練兵養兵的成本,實在太大,死一個,他都心疼不已。

且看戰場之中,賊軍越來越少,到處都是軍漢四處在圍在殺。

蘇武已然走到一輛車架面前,時遷頭前就去開箱子。

錢,黃澄澄一串一串,也還有許多老錢,帶著綠銹,乃至穿錢的繩子都腐爛了,這一看就是在哪家大戶的地窖里搬出來的……

還有銀錠之物,再開箱,金錠金餅也有……

還有字畫瓷器之類……

那些什么女子配飾,發簪環佩玉帶,男子帽子或者腰帶上的玉牌……

還有錦繡的成衣,花銹的團扇,倒也不知是哪個大家閨秀身上穿的手里拿的,還好沒擄人……

男子成衣也是一大堆,還有一卷一卷的布帛,連藥材香料都有,乃至還有一罐一罐的鹽巴……

甚至還有人家煮飯用的鍋之類,砸碎或是揉碾,便成了鐵塊或者鐵砣,一箱一箱……這也是值錢之物……

真能搜刮,也真是會搜刮……

蘇武倒也是開了眼界,若是以后自己也有機會搜刮城池,那就得照著這般來抄作業。

這般豈能不發財?

倒是那些糧食之物,這一隊賊人里,帶得并不多。

蘇武也想著,這些東西可怎么弄?

朱武開口:“將軍,只管留一些心腹之人看守,讓身后輔兵把這些東西先拉到官道處去等著,只待咱們回軍了,一并帶回就是。”

蘇武點頭就喊:“李成,你帶五十人在這里守著盯著,讓輔兵來運,先運到官道之上再說。”

李成就在身后:“得令!”

蘇武也喊:“賊寇尸首也當運到官道去堆放,到時候一起帶回……”

“明白!”李成再答,已然開始點人干活了。

這一戰,著實算不得什么大戰,卻是收獲有些超出想象。

戰事已然接近尾聲,求饒之聲此起彼伏,有許多軍漢面對跪地求饒之人,便是左右去看,不知如何是好。

只管是蘇武再喊一語:“殺光殺光,不要活的……”

活的太麻煩,沒這個時間空間與人手去擺弄……

便是令兵左右去奔:“將軍說不要活的……”

“將軍說不要活的……”

“將軍有令,不要活的不要活的……”

滿場哀嚎遍野,軍漢殺人,已然是越發熟練,長槍捅刺,更是毫不猶豫,殺得是漫山遍野的血腥氣味。

只待四處都是站定不動的軍漢了,蘇武轉頭一語:“鳴金,整隊,往官道回,卸甲上馬再出發……”

令兵,其實就是蘇武的親衛,便又到處去奔,鳴金之聲也是大作。

蘇武招了一下燕青與時遷,只有一語:“再探,往東邊去探,東邊定然還能探出一路賊少錢多的賊軍。”

蘇武倒是有了一些經驗,只管往官道之外的山林小道去尋,都是這個方向,怎么都得回那八百里水泊,哪怕分得一百路,繞得再遠,目的地是不會變的。

燕青與時遷,此時好似又渾身充滿了力氣,燕青笑著來說:“叔父放心,還有人跟了兩路呢,且待我去查看選一選,再讓時都頭近前細致去探一番,定是錯不了。”

蘇武點著頭:“只等你來報。”

燕青帶著時遷轉頭就去,往那山梁側面飛快去下。

眾人再歸官道,卸甲打馬,也往東去,倒也不趕路,慢慢走。

只待兩日,又是一天上午,又是不知那座山崗小道之旁的林中。

便又是一聲大喊:“官軍來了,官軍來了。”

只看得那小山梁上,又是一列一列的鐵甲慢慢出現。

倒是這伙賊人略多,有四百來號,賊人依舊不逃,便是那大呼小叫聚集在一起。

到手的富貴,如何舍得?那車架里的財物,如何舍得?哪一件不是他們一手一腳在高唐州里收羅起來的?

蘇武越過小山梁,自又是兩眼放光芒,卻也還問:“若是朱武兄弟指揮賊人,該當如何?”

朱武直接就答:“本是晝伏夜出,只待天明不走了,準備休息之時,便是不能把車駕散亂去放,即便停車之地再崎嶇,也當先把車駕環成一圈來放,如此,可作防備敵襲之防線,人在車后,以弓弩長槍拒之,便還可作困獸之斗,若是來敵不強,以少勝多也不是不可。此時敵人已至,便是再想如此去擺放車架,已然來不及……”

“此,何處戰法也?”蘇武問。

朱武便答:“漢之戰法,已然如此,衛青擊匈奴,便用車陣。”

蘇武點著頭:“若真是這般,那還又成了攻堅之戰,倒是多有幾分麻煩,也會多幾番死傷……”

讀書有用啊!

草莽小賊,差得遠!

已然要近前,那賊軍也列了陣型在等候,武松等不及了,上前來說:“哥哥,當再陷陣!”

卻是蘇武擺擺手笑道:“功勛都讓你立了,兄弟們豈不心有腹誹?”

武松聞言一愣,卻聽蘇武開口:“孫立!”

“在!”病尉遲孫立心中大喜,臉上激動,拱手身前。

“你帶麾下一百鐵甲為先鋒!頭前列陣!”蘇武上一戰沒給孫立機會,這一戰,便只等他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謝過將軍,定一戰破之!”孫立憋著勁呢,亦如上一場所言,他新人新來,正要立功。

便也是蘇武心中也有打算,他知道武松麾下陷陣,雖然不過四十人,但一定是悍勇無當,先給打個樣。

再來麾下東平府軍漢,他們有樣學個樣,便也知道該怎么真正沖鋒陷陣。

此番賊軍之戰,也要有一點操練兵馬的意義。

最早一戰,那是蘇武自己奮勇先登,而今里,便也該麾下軍漢們也對沖鋒陷陣習以為常了。

孫立帶人往前列隊,蘇武左右再來下令:“欒師父往左去,楊天往右去,二郎……”

“在!”

“你這回辛苦多跑,往后去堵截!”

“哥哥放心,放不走一個!”

蘇武左右一看,前后再看,點著頭:“不擊鼓了,上!”

孫立嗷嗷就叫:“兄弟們,隨我沖!將軍在身后看著呢,莫要丟了臉面!”

孫立自是一馬當先飛奔,左右是一個都曲,百來鐵甲,跟著飛奔而去。

著實也不是什么正規戰場,敵人倒也有羽箭,不過稀稀拉拉那幾支,釘在厚重的鐵甲上,造不成多大的殺傷。

前方賊人,已然是呼喊大作,沖啊殺啊震天在響。

反倒是官軍這邊,并無什么呼喊大作,只有腳步咔咔。

曾幾何時,那一日攻寨爬墻,蘇武麾下,那也是呼天喊地。

到得如今再上陣,倒是也都不喊了。

蘇武只看前方飛奔的前鋒,又看左右隨他慢慢往前的軍陣,蘇武問一旁朱武:“朱武兄弟,你看我這麾下,如何?”

朱武答了一語:“似有一種肅殺之氣。”

蘇武點著頭:“似有,就是好似不多,那還不夠,當是真要有一種肅殺。”

肅殺是什么?它是一種嚴肅冷靜不懼從容,蘇武覺得還不太夠。

不過,也進了一步,上陣殺敵,不再是那般大呼小叫了,也就是說軍漢們有了一些冷靜與從容,不必用呼喊來給自己壯聲勢。

朱武聞言,只說:“將軍過謙,已然有了精銳之勢。”

蘇武搖著頭:“不夠,遠遠不夠,還當有一場真正的硬仗得勝之后,才可稱為精銳。”

朱武不言,便也知道,自家將軍治軍,要求實在是高,高得有點過分。

就看先鋒接敵,好似比頭一戰更加兇猛一些,為何?

因為眼前場面與剛才不同,此戰,更像是百十好先鋒,一鼓作氣撞了上去,刀槍之間,直是個人仰馬翻。

官軍這邊也有人倒地,賊人那邊,更是一片去倒。

這就好像是兩馬飛奔對撞,有一匹大馬也有踉蹌,那小馬被撞直接倒地而去。

其實,蘇武是滿意的,這般一鼓作氣鋼鐵碰撞,也是極好。

長槍,腰刀,鐵骨朵,大小錘,蘇武麾下軍漢,裝備實在精良,花出去的錢,不白花。

其實戰爭場面,并不好看,一個鐵皮人與另外一個鐵皮人打架,怎么能好看得起來。

便是動作也不敏捷,招式也不出彩,只管是你一錘來,我一錘去,只看你的錘頭力大,還是我的錘頭破甲。

既沒有什么閃轉騰挪,也沒什么身形翻飛,連兵器都耍得沒有一點花樣,這般,怎么能好看。

只管是敲得火星四濺,乒鈴乓啷。

倒是那鐵皮人打肉身,就精彩得多,一刀來,鐵皮人躲都不躲,一刀去,肉身便就扛不住一擊。

好似一個回合,生死就分。

看到鐵皮人沖著自己來,卻又有幾個人真正有那勇氣當面去對?

頭前,勝負已然在分,孫立更是奮勇,不知錘得幾人骨骼碎裂,更也錘得自己滿身血污。

后面,蘇武開口:“全軍出擊!”

就看左右,一個一個的鐵甲軍漢,從蘇武身邊腳步飛奔就起,沖鋒往前。

滿山遍野的鐵皮人,蜂擁往前殺人去,便是這個架勢,山東河北地面,乃至整個中原,也有百十年沒有出現過了。

還有蘇武呼喊:“全部殺光,一個不留!”

身旁朱武,也是踮起腳尖去看,他雖然曾經領過山寨,卻也是第一次真正如此上陣。

他得看,認真去看,如今當真奉了明主,做了軍事,理論與實際,就得結合。

有那令兵來去飛奔,左右大呼:“將軍有令,全部殺光,一個不留。”

“將軍說了,不要活的,不要活的……”

再看蘇武身邊,輕甲的軍漢,也在飛奔而過,奔得更快,蘇武身邊,很快只剩下幾十親衛。

朱武踮著腳,又來說:“將軍麾下,已是精銳,可當大用也!”

蘇武倒是也不反駁了,軍漢們也當對自己有個認知,知道自己是精銳。

雖然,蘇武還覺得離真正的精銳還有差距,但并不影響軍中上下如此自我認知。

若是有一支李世民那般的玄甲軍,也不要多,三千即可,什么場面,也能跟著李世民一往無前,百死不退。

也如項羽那八千江東子弟兵,秦之精銳十萬,只管往秦軍戰陣里去鑿,死戰往前……

這些才是蘇武心中真正的精銳了,路還待繼續往前慢慢走。

一切都是憧憬!

蘇武再看眼前戰場,早已是一邊倒的局勢,賊人哪里還有反抗之力?

便是鐵甲官軍,連戰死都尋不到,眼前,沒有一個鐵甲官軍躺地不起。

便也著實讓蘇武欣慰起來……

算是成了,小成。

這段時間的經營,嘔心瀝血,沒有白費,有了階段性的收獲與成果。

蘇武嘆了一口氣去,是胸中很長一段時間積郁之氣。

腳步往前,也是輕快,直往頭前去,也問:“哪個是大賊,尋一尋……”

先鋒一都,此時已然并不追擊,鐵甲著實沉重,一陣就已力竭,那孫立左右去尋,抬得一個鐵甲賊人到蘇武面前。

孫立拱手:“將軍,此人定是大賊。”

“倒是這個還有臉面,先都運到官道去,到時候讓石秀認一認。”蘇武說著。

“是!”孫立喜笑顏開,沒丟臉,真立功,如此,這軍中地位,便也穩住了,不然新人初來,得個正經都頭,著實有些不好服眾,雖然沒什么人說,但孫立便一直是這么個擔憂。

午后,官道之旁,扎了營寨,輔兵們開始埋鍋造飯,軍中到處都是喜氣洋洋,這個在說,那個在吹,情緒更比剛才戰陣之中還要高漲。

朱武還有得忙碌,要統計戰果,要解決糾紛……

蘇武坐在中軍大帳,諸多軍將列班坐定。

大帳之中,抬來兩個大賊。

蘇武開口問:“石秀,此二賊,何人也?”

石秀起身一禮,似有心中猶豫,卻還是開口:“第一個,雖然面目全非,但卑職當面見到了,那是船火兒張橫之胞弟,浪里白條張順。”

蘇武點著頭:“嗯,二郎說,此賊算你的……”

石秀轉頭看了看武松,拱手一禮,卻說:“此賊武指揮使所得,不敢貪功。”

武松便是起身:“說是你的,便就是你的,你與我一同陷陣,也是奮勇,與你就是,休要多言,教我不喜!”

石秀卻見武松當真臉上沒有喜色了,便是無奈,又沒得多說,只管一禮:“多謝指揮使。”

蘇武點著頭:“嗯,如此,升你為大隊頭,月俸加三貫,這一個大賊,賞你一百貫,小賊另算。”

石秀躬身再禮:“多謝將軍!”

“這一個呢?”蘇武再問。

石秀湊近去看,看得幾番,開口:“此人,催命判官李立。”

蘇武再看石秀,便是點頭,心中覺得可以,不錯,便說:“嗯,此孫都頭之賊也,也賞一百貫。”

孫立立馬來說:“將軍,此非我一人之賊頭,并有幾個兄弟一起招呼而殺,當與幾個兄弟一起分。”

“那是你的事,你只管去分。”蘇武點著頭。

孫立嘿嘿一笑:“卑職知曉了!”

石秀聞言,立馬也說:“將軍有知,張順之頭,也是并了幾個兄弟都有份。”

“那也是你的事,你只管去分。”蘇武倒是還有了幾分欣慰,石秀也學得快,慢慢進狀態了。

“其他封賞,只待朱武兄弟慢慢并諸位虞侯文書慢慢統計來,你們也多多幫襯,莫使紛爭,快速定妥,一一發放!”

蘇武舍得錢,舍得給的錢一定比別人的更多,但也并不那么多,能讓軍漢們有個小康,但其實并不能讓人豪富。

就好比這十貫錢,能換一頭壯牛好牛,也能換一畝地。

但一畝地或者幾畝地,在這個時代,并不是一份極大的資產。

原因有二,一來,是這個時代的地,出產不高,三百斤糧食就算不錯,不比后世一畝地能出一兩千斤的糧食。

二來,即便是這三百斤糧,還要給官府交稅,賦稅其實沉重,越是這種自耕農,賦稅其實越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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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是大戶豪強高門,賦稅又不那么沉重。真的一貧如洗,又談不上什么賦稅。這里面門道很多,也涉及社會制度,朝廷制度,再往上,也涉及到朝廷度支之困,以及歷代范仲淹、王安石為何要改革變法……

也就是說,一個自耕農,只靠著自己的地能養活自己一大家子,其實幾畝地是遠遠不夠的,而是至少要二三十畝地往上,才能算是個殷實的自耕農。

這也與這個時代人口少有關系,所以,一畝地,很貴重,但也并不是很大的資產。

那十貫錢,幾十貫錢,富裕不了一家人,但能奔小康,脫離溫飽線。

至于城池里的產業,一套小樓價格就不低,那沒有個幾百貫的身家,算不得中產。

所以,蘇武愿意比別人給得多,道理就在這里,軍漢只要立功,蘇武愿意給一個奔小康的賞賜。

其實秦國崛起時候的軍制,也是這個道理,給得出手,有奔頭。

要想麾下軍漢聞戰則喜,就不能真是三瓜兩棗,但也不能又是一戰兩戰就成豪富。

更不能讓麾下軍漢每天看著那幾貫錢,開戰之時,不給賞錢就不打了。

那歷史上童貫童樞密,與遼開戰之前,第一件事,就是從京中帶著四百萬貫去軍中,還沒開打,先發錢,說是二十萬軍,四百萬貫,也不經發。

這種戰前發錢的事,那已然不是一天兩天了,一二百年的“傳統”了,只是這“傳統”到如今,越發展越畸形。

甚至還會出現已經開戰了,發射幾支箭矢就停,哪怕敵人已經沖上來,也等上官先發錢,發錢了,再放箭,好似還有明碼標價,發一支弓箭多少錢,發一支弩箭多少錢。

這是何等畸形?這般,能打贏?便問,童貫帶四百萬貫到前線軍中,能發幾箭?魯達在西北的上司小種經略相公種師中,就死在這種事情上面。

史書有載:賞繼不及,士卒皆憤懣散去,所留不過百人,師中力戰而亡。當然,這本也是文官惹的禍,還有其他情緒因素在其中,只說一邊打仗一邊等錢這個現象。

所以,蘇武所想,便是要讓軍漢們知道,只管打,只管打贏,買地買牛,不在話下,戰后一定兌現,得立起這份誠信。

甚至當真奮勇無當,就真的能置下殷實的家產,乃至真有機會升官進爵、沖破階層。

這就是奔頭,這就是前程。

只看此時營寨之中,軍漢們一個個喜悅的模樣,個個喜笑顏開在說,說的就是回家定是再置辦兩畝地去,便也能少受一些雇主地主的臉色……

若是有災有禍有病,也多了幾分抗風險的能力。

乃至已然有人就說,回家就帶父親去看郎中,去買藥。

也有人說著此番存點錢,再存兩回,回村里建個小屋,隔壁村二妞,也就娶得回來了……

人生之事,大抵如此。

便是有一人開口來說:“咱們將軍當真是好!”

“這還用說?只管隨著將軍,吃得好穿得暖,能立功!”

立馬有人激動也來說:“這般下去,我愿隨著咱們將軍打一輩子仗去。”

“就怕這梁山之賊一剿,就沒有仗打了……”

“別的地方沒有賊嗎?”

“不知道……”

“當是沒有吧,倒也沒聽說哪里還有大賊啊……”

“唉……”

卻是一旁,也有人沉默不語,也有人滿臉羨慕,還有人開口來罵:“這些直娘賊也太少了,都不夠咱們兄弟分的,我便是奔來奔去,這個也是死的,那個也是死的……白白奔了幾遭……”

“是啊,將軍怎么不派我去當先鋒?”

“只怪你們奔得慢,操練你就奔得慢,上陣了,你還奔得慢!”

“我奔得不比你快呢?”

“嘿,你哪天奔得比我快了!回去咱再比比,哪天不是我奔在你頭前。”

“胡說!”

“莫吵莫吵,我聽說而今梁山之賊多呢,幾千上萬的……”

“當真嗎?”

“真的,我聽都頭說的,都頭說是武指揮使說的……”

“那真有幾千上萬,咱兄弟,一人還能分好幾個呢……”

“倒也不知將軍什么時候帶著咱們去剿水泊梁山……”

“那得要船吧?”

“是啊,那將軍得造船吶……”

“上哪去造船?濟州?濟州有船廠,我知道,我真知道……”

“那得要多少錢?”

“不知道,肯定要許多錢,此番咱們得大勝,興許將軍有錢造船了……”

“只怕也不夠,將軍還在招兵呢,說是要招八千人來。”

“還招八千?那賊人又不夠分了。”

“招不來,哪里招得來八千人那么多……”

“那他們是不知道咱們將軍的好,若是知道了,豈能招不來?”

“那咱們得藏著掖著點,不能真再來八千人,咱自己都不夠分,莫要回去亂說,說將軍給多少錢……”

“是是是,不能亂說……”

“大家都看著我,回去都不要說,八千太多了,招個一兩千還差不多。”

“好好好,賊人可不夠分,以后怕也沒那么多賊能剿了,不說不說……”

就看不遠處來了個軍將,便問:“什么不說?”

沒人來答,只管都低頭避過眼神。

那軍將倒也不多問,左右看了看,只管喊:“早早吃罷就睡,明日大早開拔,回家。”

眾人又是大喜,回家好,回家豈能不喜,帶著錢回家,那更是巴不得一步就到。

將軍那邊,自還得忙,統計下來,也當要核對一二,倒也不是核對錢多錢少,而是看看有沒有那種一人斬殺數人的突出之人,當要記個姓名,來人對個臉面,隨時隨地能叫出名字來。

只待第二天,大軍開拔,回家。

走得極慢,便是車架太多,尸首也多。

人也推,馬也拉,此番將軍大撒錢,便是沒混到人頭的,也給兩貫,那些輔兵,也多給一貫,便是推車都有勁了。

只管是錢在腰中掛如腰帶,一大串去,叮呤咣啷,車軸壞了,修得也快了,修起來那是滿臉帶笑。

將軍打馬過來看,要體現一下愛兵如子,便問:“累不累啊?”

眾人都答:“不累不累,這算什么累,將軍,小人馬上換好車軸。”

將軍笑著點點頭:“不錯不錯!”

“將軍慢走,車軸片刻就好!”還有呼喊。

將軍心滿意足,打馬而去,再問頭前軍漢:“成三狗,娶二妞的錢,攢夠了沒有?”

“嘿嘿,回將軍,快了快了,再打兩回賊人,肯定就夠。”成三狗答得是鏗鏘有力,挺胸抬頭,榮耀在臉,心中蜜蜜甜。

“嗯,不錯不錯!”將軍打馬又去。

便是頭前,隊列在走,隊列里,軍漢們時不時轉頭來,那是翹首以盼。

只待將軍近了,左右交頭接耳,卻也小聲非常:“來了來了,將軍來了。”

“嗯,看到了看到了,將軍識得我呢,來了肯定叫我名。”便是這軍漢期待不已。

就看將軍馬步慢慢就來,果然開口:“李磨頭,此番可得賊首啊?”

李磨頭便是頭一低:“此番沒有,但在青州有呢。”

“嗯,不錯,但這次不行啊,下次努力!”將軍打馬去也。

就看左右都笑,忍著笑,卻也噗呲來笑。

李磨頭氣不打一處來:“笑什么笑?此番只虧得我不是先鋒,你們誰人有賊頭啊?哼!”

卻是身后不遠,有人笑答:“嘿嘿,我有!”

“你那是狗屎運撿的,只管那賊躲在草叢里,教你那狗眼瞧見了,我上次在青州,我爬墻上去殺的,你狗屎運道,也敢與我來比?”李磨頭豈能服氣?

眾人又是大笑,只管那都頭回身來呵斥:“隊列里莫要多言!”

眾人立馬禁聲……

將軍一路看去,不知說了多少話語,隊列里熱鬧得緊,呵斥也是連連在起。

將軍只管惹人說話笑鬧,都頭隊頭只管呵斥來去,卻是沒有一人心中不喜。

有那朱武隨了一路,不免也是一語:“將軍治軍,著實教人敬佩,便是隊列之中,認得二三百人不止……更還知許多人家中之事。”

蘇武認真來說:“皆我麾下兒郎子弟也,豈能不識?日日在軍中摸爬滾打,伙食也同在一座,豈能不問不談?”

朱武點著頭:“只隨得將軍短短時日,心中便知,將軍來日,前程遠大,不可限量。”

蘇武擺擺手:“只愿他們隨我上陣,把命交在我手,不會有那后悔之日。”

朱武卻來說:“便是卑職,來時心中還有忐忑,此時只覺得遇明主,已然無悔,何況軍漢們?”

“再好不過啊……”蘇武也有幾分唏噓,再回頭去看長長的隊伍,真是一彪好軍漢,便也覺得奔頭十足。

數日之后,再回東平府,那一車一車的尸首,已然隱隱有了臭味,好在天氣還不炎熱,并未真正腐爛。

滿城空巷,爭先恐后來看,還未入城就是比肩接踵。

蘇武自然又讓軍漢們老早穿了甲胄,刷了馬匹,洗了旌旗,往后必然都是慣例,次次都要這般。

一車一車的尸首,許多百姓也還真不怕,怕也是怕,忍不住就是要踮腳去看。

那怕的,自是看的一眼,遠遠躲去,卻也忍不住又回頭去瞄……

人群中,只說得:“這些賊人可真多,咱將軍又殺這么多。”

“那是,將軍只要出手,賊人便是死傷無數,做什么不好,非要去當賊。”

“咱東平府幸運啊,有蘇將軍在此,那些賊人便是大禍臨頭,死不足惜。”

“將軍威武!”

“將軍威武!”

將軍如今,那是不茍言笑,只管一臉嚴肅,打馬路過,將軍自要威武,人設就是威武,那就得威武。

一身鐵甲,面龐俊朗,雙眼如刀,便是眼神都要殺人去,一舉一動,盡顯戰陣無敵的本色。

“將軍好生威武!”

“啊,我死了,將軍看我了……”

“將軍哪里看你了,明明看的是我……”

“嗨……將軍誰都看了一眼……”

卻是將軍看到了城門口那桿招兵旗,心下卻又多了幾分不爽利……

許多軍漢自也去看那桿招兵旗,許多人立馬面色一變,心中盤算什么……

家中還有個弟弟,年歲不夠,可惜了……堂弟,堂弟年歲正好,當讓他來,但不能與別人說,不能來多了,堂弟一人來就是,偷偷去說,不能讓鄰里都知道了……

到時候,一起回家建個大宅,便也是出人頭地……

將軍打馬入城去,程相公早早等候在府衙之前,一襲大紅官袍,那也是威武得緊……

只管望眼欲穿去啊……

府衙門口還有車架,車架里也坐了人,車簾掀個縫隙,豈能不也是望眼欲穿?

來了來了,將軍先來。

程相公下階來迎,老宗也隨步而來,程相公倒是有了經驗,宗澤是第一次看凱旋,明顯激動許多。

只看將軍下馬來,背后大氅一甩,拱手一禮:“大勝凱旋,拜見諸公!”

“好啊好啊……”程相公只管說好。

宗末等,陡然是個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到處去瞧去看,脖子靈活非常,更也看蘇武:“將軍辛苦,大喜大喜。”

蘇武上前站在程萬里身后,站在宗澤身旁,便是也說:“諸位相公,一會兒就來七八百具賊人尸首,可不好看呢……”

“看,還能多嚇人?豈能不看!又不是沒見過賊人尸首。”程萬里大手一揮。

宗澤更是來說:“越多越好呢,越多越要看!”

只等那七八百具尸首來,一車又一車,橫七豎八,許多沒個人形,斷手斷腳,腸子在流,臉面砸爛,凝固的鮮血更不用說……

還有氣味撲鼻……

程萬里看得是臉面一白,強撐一個笑臉:“好好好,如此多的賊人,樞密院里,又是大功!”

程萬里看得左右,又道:“本府這就親自去寫報捷文書。”

說著,程萬里轉頭而去。

宗澤卻是看得喜笑顏開:“哎呀!好好好!蘇將軍當真不凡!”

“宗相公,若是平日有暇,多來軍中坐坐。”蘇武說得這么一語。

“豈能不來?”宗澤話語鏗鏘有力。

一旁車架里,窗簾掀起一個縫隙,竟是也敢多看,蘇武一眼看去,竟是有一雙眼睛當真對視而來。

不躲不避,

蘇武再看,她竟也是再看,那眼神里,竟是起了幾分別樣的神采,似有幾分復雜。

倒是蘇武避了避,盯著人家姑娘看,著實不好。

第一次,蘇武心中起了一個念頭:這姑娘不會看上我了吧?

倒也證實不了,只管不去多想。

便是與老宗澤說道:“宗相公,剿賊之事,還望你老也多多出謀劃策啊……”

“這有何難,只管說來……”宗澤大包大攬。

蘇武豈能不說:“造船!”

宗澤面色一正,就問:“有錢?”

“有!”蘇武點頭。

宗澤絲毫不推脫,立馬皺眉去想,想得片刻,就有話語:“濟州,老夫當去濟州看看……只是老夫乃東平府判官,往濟州去,怕是難以行事。”

“我想辦法……”蘇武自也要大包大攬,老宗干這活,必然干得好,且還能干得又好又快。

蘇武對造船是一竅不通。

但宗澤不一樣,即便他不懂,只待他真一工作,現學他都能學成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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